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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不成了

遊戲輸了,松杭倒也沒鬧,挺有閑情逸緻的轉動轉椅。

“幼稚。”成夢幻轉身就要離開,柺杖點在瓷磚地板上,發出的“噠噠”很像是掛鐘秒針的清脆聲響。

松杭面對著門口,喊了一聲,“唉。”

成夢幻偏頭,沒說話。

“說話你都骨折了,怎麼就沒見有人來看過你啊?”可以說是,自從松杭撞到成夢幻後,除了打飯、上廁所,兩人都是形影不離的呆在一塊。

成夢幻還是沉默不語。

“玩遊戲嗎?”松杭又問。

成夢幻搖頭,“那你呢?八月十五怎麼也沒回家一趟?”

松杭百無聊賴的在遊戲首頁戳戳點點,似乎在領取遊戲獎勵,“八月十五又不過中元節。”

“廢話,那是中秋節。”

成夢幻好整以暇的拄著柺杖往門板上一靠,就如松杭當時依靠著大門時的神態,“你天天玩打遊戲,不累嗎?”

“還行吧。”松杭的手裡依舊拿著滑鼠點點點的,滑鼠在滑鼠墊上來回晃蕩,就像一隻在尋覓食物的大型鼠類。

沒人沒話找話,房子是三室一廳的戶型,一百平方米出頭的地板上只站著兩個人,偌大的環境內相顧無言的沉默最讓人窒息,這大概就是松杭沒把腦袋從電腦螢幕抬起的原因。

“你姓氏的這個松字改不了我知道,但為什麼就連那個杭字也要改用木字旁,為了向姓氏的偏旁看齊?”成夢幻問,他進了松杭的臥室,坐在床上。

“不是,是父母怕我被水淹死。”

松杭大概是沒事可做了,這才戀戀不捨的退出遊戲首頁,坐在身後成夢幻見此,撇了撇嘴,這的有多愛玩這個遊戲。

這是成夢幻誠信在發問,不帶惡意的、清澈到愚蠢的眼神,“所以兩個木字旁是不擔心你被火給燒死嗎?”

“我父母就是開車沖出公路護欄掉下了海裡。”

“的確是有先見之明。”成夢幻一點也不尷尬,他快死了,就連悲天憫人的感觸也失去了。

松杭也看不出有什麼沮喪的,他接著往下說,“前不久雙雙亡歿。”

“哦。”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平常人對待死亡應該表現出的同情或是悲痛、在他臉上都沒……有任何,就連這聲回應的“哦”都像是他在換氣。

“那你呢?”松杭面前的電腦黑屏了,用腳尖扭動轉椅,正面對著成夢幻的臉,“你爸媽也死了?”

“還沒,我爸媽……在我小的時候就離婚了,都成家有了孩子。”

成夢幻的親友緣淡泊到看不清,從小到大,身邊朋友始終少的可憐,就算有朋友也都是階段性的人。

松杭掏出手機的同時點了點頭,“挺好的。”

“沒淹死。”成夢幻看著他點開了手機上的遊戲軟體。

他們的言語中沒有惡意、卻是帶著火藥味,要說全是善意、又不免揉雜著刀槍。

一天興致來了,主要是成夢幻的腿好的差不多了,他拉著松杭出門,在屋子裡憋了半個月他都快要瘋了。

醫囑上說,起碼也要休養四個禮拜,結果才過去兩個多禮拜,就開始作妖。

雙手拄著柺杖,在客廳與臥室之間不同穿梭,說是要為爬山做些準備。

昨天下午臨時通知了松杭一聲,當天就已經訂好了的飛機票。

“走,我們去浙江爬山吧。”

松杭剛午睡想過來,大腦處於沉睡與清醒之間的空窗期,“去哪幹嘛?”

“放心吧,山很高的,水淹不死你。”說完這句,飛機票剛剛買好。

然後松杭坐在床邊,目睹著成夢幻前前後後的忙碌,把替換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行李箱的容量有些大,兩個人的衣服顯得少。

“長袖、長袖。”松杭提醒他,“你要是想要謀奪我的遺産早說,凍死我,也虧你想的出來。”

成夢幻點點頭,隨意的搭了一句腔,“你家有多少錢?”

“看過《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沒?”

成夢幻搖頭,“沒。”

“文盲。”松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