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知道,等明天出差開始,滕閣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從此不會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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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閣曾經拉著任徐行出門放風,覺得一直悶在家裡看書也沒意思。
二人一同去了滕王閣。
滕閣背了全文所以免票,但任徐行的腦袋裡已經被考研的英文單詞給填滿了腦袋,全文的只言片語也想不起來
滕閣問任徐行,“你說,是滕王閣讓世人記住了王勃,還是王勃讓世人記住滕王閣?”
“誰知道呢,或許雙方都有吧。”
滕閣觸控著滕王閣的建築,不知不覺想到了杜牧寫的《赤壁》,“有些東西剛出現的時候沒有什麼,在許久之後,才能發現它的特別之處。那就是意義所在。”
“有人說過,意義是雪落下的聲音。”就如姚鼐所寫的《登泰山記》。
日出東升的意義就是他跋涉一路,在見到日光籠罩泰山時,心中迷霧,忽就茅塞頓開。
滕閣握著任徐行的手,低頭捏了捏他手指的關節,“任徐行,世界上存在的一切都有意義,唯獨你的童年沒有。”
每一個誕生於世間的孩童,都應該擁有一個滾燙的靈魂與一份經久不息的熱忱。
可唯獨沒有出現任徐行的身上。
“那為什麼會有壞人。”譬如他的兩位父親。
滕閣說,“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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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閣和任徐行說過,二十四節氣中,她最喜歡驚蟄。
驚蟄,是春日來信。
原來感情也可以蟄伏上許多的年歲,高中的無果而疾的暗戀,在多年後的相親局上。
心口就如春日炸響的第一聲驚雷,跳躍不斷,心潮澎湃,似有繞梁之音貫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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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問過她,她們為何會走到了那一步。
滕閣的回答是,她們有許多一樣的愛好,可喜歡的點都不同。
任長影喜歡冬天,因為冬日暖陽可愛,可她喜歡的是鵝毛白雪。
任長影喜歡太陽,唯獨討厭夏天,因為夏日炎陽可畏,而她卻愛夏日的微風撫摸臉頰時的感受,那就像是吃到口味美妙的雪糕,讓她流連忘返。
這種感覺只有在夏天才有,如此,她因為溫涼清風便愛著炎陽高照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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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閣買了一束滿天星,離開了花店,卡片上寫著一句詩。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這束花被騎手送到了任徐行手裡,任徐行取出花束中的卡片,看到了上面的字跡,翻到背面,那裡也寫了一段話。
「你和歐維一樣。」
任徐行覺得……不,是滕閣覺得。歐維,是她對他至高無上的美譽,這世上不會再有其二了。
包括任徐行,滕閣也不會在有第二回了。
滕閣換了一份工作,去到了別的城市。
從此,二人斷了音訊,從此便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