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最近t的平均手術時長上升了,是生疏了?”
父母射出兩道拷問,像是在審視不合格的病歷。
江落楓站在他們面前,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已經很久沒睡過整覺了。
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問診,要麼就是在做手術。
他必須要不斷進步。
江落楓很清楚,在這個家裡,他的價值永遠與成就繫結。
成功是最低標準,失敗是不存在的變數。
江落楓覺得好累好累。
他和哥哥的本質是不同的。
哥哥天賦異稟,天生便是世界的寵兒,是流星劃破夜空,是恆星光芒萬丈。
而他只是流星尾跡下的影子,拼命奔跑,永遠追不上那道光。
江落楊很輕松便能換來父母的笑臉,於他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就應該在那裡。
父母的愛沒有那麼之前。
假如哥哥還活著,父母就不會將這些期望寄託在他身上,也不會在意他的成就。
嫉妒不會讓人更幸福。
它只是一把鈍鈍的手術刀,一點點撕裂人的靈魂,撕得人支離破碎。
江落楓想,他不該許那個願望的。
他早就應該承認,世界上就是有人比他厲害。
這個世界,不該忘記他的哥哥。
如果父母還記得江落楊,就會記得,自己的資質有多麼平庸。
如果世界還記得江落楊……
天才沒有理由被世界忘記。
葉枝嘗試撥通梅探雪的通訊訊號,回應她的,只有機械化的忙音。
她又試了幾次,結果都一樣。
梅探雪失聯了。
葉枝皺起眉思索,梅探雪的作為貪狼星,她不可能對莫冬青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可如果她早就知道,那為什麼沒有保護他?還是說,她也無能為力?
莫冬青已經死了。
葉枝沒有哭。
她見證過無數死亡,早就在時間的流逝中麻木。
不該死的人死去,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令她不安的是,他死亡的地點和夢境裡的內容完全吻合。
就在墨子工會第一研究所,被擊斃的地點就在天匠樑上!
她本以為那些夢,是某種第六感的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