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讓許敬宇思念我整整七年,我就已經很愧疚了。
如果再搭上夢想,那我簡直是罪無可恕。
這天晚上,許敬宇下班後團隊聚餐,eader選了一家cbd的杭幫菜,一行人吃飯出來後,他看到旁邊一個快時尚品牌清倉的牌子。
有位女同事見他很注意那家店,跟他說:“這個牌子退出中國市場了。”
許敬宇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
回家的路上,周澤給他發訊息:【哥們談戀愛了,出來喝酒?】
許敬宇回他:【行】
沒有我的約束,許敬宇逐漸還是開始喝酒了,有些是為了應酬,有些也是單純喜歡酒精的感覺。
習慣一個人的約束和存在很可怕,但漸漸掙脫束縛,於無形之中忘記,亦是可怕。
他們兩個約在一家燒烤攤。
大城市的夜晚,總是有從高檔寫字樓和園區走出來的年輕人在大排檔放縱靈魂,嘴裡罵著操他媽的領導,手裡擼著烤串,嘴裡灌著啤酒,一個月只活一天——發薪日。
周澤是加班剛離開公司,在大排檔上大快朵頤。
許敬宇剛吃完,陪著抿點啤酒。
許敬宇給周澤倒了一杯啤酒。
“不了,”周澤賤兮兮地擺手,“女朋友管得嚴。”
許敬宇輕嗤一聲:“德行。”
周澤抱怨一點甜蜜的小煩惱:“談戀愛就是煩,哎,屁大點兒個小事都被管著。”
許敬宇用過來人的語氣勸她:“習慣就好。”
周澤:“你是哪門子習慣呢?”他放下燒烤,目光步步緊逼,“你一共才戀愛多久。”
“一年的感情,守七年的忠。”
他的語氣有些惡劣,似乎很看不慣許敬宇這樣的行為。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在絕對理智面前,傷害到生活的情深被他理解為愚蠢。
許敬宇也看過去,目光短兵相接,有點沖突之前的平靜。
半晌,他率先低下頭,拾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口,酒精順著食管在胃裡翻騰不歇,氣泡表面不斷擴張,最後破裂。
“其實,我很少能想起宋言了。”許敬宇臉色晦澀,如在教堂懺悔的信徒,如何努力也做不到最好的學生:“是我有愧於她,我堅持認為我應該記住她一輩子的,當悔過,當懲罰,總之不能忘了。”
可是,時間是良藥,也是鋒利的刀。
它無差別的將自己的魔力施加到眾生身上,等待治癒的會被療愈,決心放逐自己的也會被療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