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全府上下都知曉柳如煙教白祁識字的事情,若是遇到柳如煙無法親身前往書房的情況,都互相通傳給他。
見白祁不由分說就要進屋去,丫鬟馬上攔在他跟前,並且厲聲勸阻,“萬萬不可!白公子這使不得,男女授受不親!”
雖然柳如煙也算是嫁入將軍府的,算不得是雲英未嫁的女子。
可闔府上下都知夫人尚是清白之身,哪能容許白祁不顧男女有別呢。
要說真是嫁為人婦,柳如煙姑且只能算半個,至少丫鬟是這麼覺得的。
白祁不顧丫鬟的阻攔,執意要進屋去。
區區丫鬟自然攔不住高大欣長的白祁,只能半推半就,最後還是讓白祁進了屋中。
白祁不顧丫鬟的尖聲呵斥,無所顧顧忌的朝屏風後走去。
入眼的便是柳如煙我見猶憐的臥躺在床榻之上,一雙清眸似含秋水,直勾勾的盯著白祁瞧。
眼前活色生香的場景,任是淡定自若的白祁,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柳如煙只穿著白色的褻衣,她輕輕拉高薄被,這才衝白祁慵懶道,“你怎麼進來了?”
丫鬟以為柳如煙是心生不悅了,連忙奔至跟前,戰戰兢兢的請罪,“還請夫人恕罪,方才白公子不顧奴婢勸阻,執意進屋,是奴婢失職了。”
柳如煙眼中有著不耐之色,朝丫鬟說,“我說的是你,你還不快出去。”
“啊?”
丫鬟一時間有些發應不過來,支支吾吾的問,“夫人說的可是奴婢?”
由於感染風寒,柳如煙瞧著臉色有些蒼白,雖身子不適,言語間卻仍是揶揄著丫鬟,“你平時瞧著不笨啊,今兒個怎麼腦子不太靈光了。”
一旁緘默不語的白祁,嘴角微微上揚。
丫鬟看著柳如煙臉上的戲謔,再看看一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白祁。
平日裡夫人都待他們極好,無半分怒斥和指責。
因此丫鬟對柳如煙的清譽是真心實意的擔憂的,她吞吞吐吐繼續說,“可是……夫人,白公子是男兒,您是……”
柳如煙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語,“我不是未出閣的姑娘,我已經嫁為人婦,不用避嫌。”
她自然看出了丫鬟對自己清譽的關心,她為此感到欣慰不已。
丫鬟左右為難,看著柳如煙手臂上還殘留著的守宮砂,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番掙扎之下,在柳如煙的再三保證下,才默默退下。
與丫鬟幾番唇槍舌戰之後,柳如煙明顯有些疲憊,她靠在枕頭上,看著一言不發的白祁。
一室靜謐。
白祁捧起放在一旁的藥碗,在柳如煙的榻前坐下,輕輕攪動著藥汁。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著。
等到確定溫度適宜了,才送至柳如煙的唇邊。
柳如煙微微蹙起柳眉,別開了臉。
她的這個反應,引來白祁微微皺起眉頭。
“喝藥。”
柳如煙仍是把臉轉得遠遠的,企圖離那碗藥遠一點,再遠一點。
見此法並不奏效,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