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相信這些人敢開槍,他可是日本人。
“怎麼,清國人收了錢還不給東西,你這是要挑撥中日開戰嗎?我可是大日本帝國的浪人!”
“你給錢了嗎?”蕭廣山將魚販扶起,與寧少安並排而立,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我沒給嗎?”
“好,你的錢還你,把魚還給這個商販!然後再誠懇的道歉,我就讓你走!”蕭廣山也不囉嗦,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嘴皮子可是利索。
“魚是我買的!”古賀源一郎說著,轉身就要走。他當然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被踢了一腳的仇看樣子是不好報了,魚,就當損失費了。
“啪!啪!啪!”蕭廣山,朝著天空連開三槍,身邊的寧少安都有些發愣,自己這個平時穩重的如同總教導朱傳文的教導員這是怎麼了?
槍聲在嘈雜的春城集市響起,像是劃破寧靜的哨聲,讓人群不斷朝著這個方向聚集。
“浪人!”蕭廣山嘴角勾起微笑,像是在嘲諷,“不就是一群連家都回不去的日本人嗎?你覺得你今天能走出這個市場?再往前一步,子彈可就會落在你的身上!”蕭廣山的語氣陪著3月的有些微寒的天氣,讓已經邁出一步的古賀源一郎,不由的僵了僵!
“你……”古賀聽著對方叫破了自己的底細,現在也不敢賭了,面前這人是真敢開槍啊,那種被槍指著的感覺很是不好,就好像自己小命兒掌握的在對方身上的那種感覺。
腦子裡迅速思考了一下,右手將魚扔到了魚販的身邊,轉身又要走,不過剛剛邁出一步,就聽見身後的人有說話了。
“我讓你走了嗎?再動一下試試,看看是你走的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古賀源一郎裝作很無辜的樣子,好像不是剛剛那個有著強盜邏輯的日本人,而是變得有些講道理:“魚我都還了,你還想怎麼樣?”
“道歉!”蕭廣山緩緩吐出兩個字兒。
“不可能,我是大日本……”
“啪!啪!”這次子彈直接落在了古賀源一郎的腳下,蹦飛的泥土濺起老高,他甚至到了一點點空氣中火藥的味道。
人群越聚集越多……
“對不起!”古賀趕緊鞠躬,反映了良好的民族素養,他真的不敢賭了,面前這人就是個瘋子。一而再再而三,肆無忌憚的在春城集市上開槍,春城的衙役呢,都死了嗎?
“我沒讓你走,你再動一下試試!”蕭廣山威脅一聲。“大隊長,看著他們!別讓他們走了。”
“廣山,我們再不走,事情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放心,我心裡有數,總隊長不會怪我的。”
蕭廣山讓寧少安盯著這一群拿著刀的日本浪人,自己則是回頭蹲下,朝著魚販說了幾句話。
沒幾句話,魚販先是大哭,隨後在蕭廣山鼓勵下起身,顫顫巍巍的走向日本人,在在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啪,啪。”兩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八……”古賀源一郎遭此恥辱,手中的刀也是劈了下來。
“吧嗒!”刀被寧少安一腳踢飛。
“你要是不把後面的字兒嚥下去,我讓你走不出春城集市你信不信?”蕭廣山的槍隨後出現,緊緊的抵著古賀源一郎腦門,隨後朗聲,以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的道歉並不誠懇,聽說日本人都是跪著道歉的,講理咱嘴笨,就喜歡動手,動手我還不過癮,還喜歡動槍!
對了,也犯不著和你這個“豬狗”講理,要打官司,咱們知府衙門見。順道,也讓你找對報仇的人。吉省新軍第二鎮,蕭廣山!”豬狗二字算是原封不動的奉還。
看著幾個日本人灰溜溜的離開。
蕭廣山就像是得勝的將軍一般,朝著聚集的人群說道:“父老鄉親們,我們是黑省保險隊的,來吉省是為了組建吉省新軍第二鎮,往後啊,第二鎮將會駐防春城,狗日的洋人再欺負你們,官府衙門不管,我們管!
回頭啊,徵兵的告示就能出來,家裡有適齡的,就送來,新軍,要的就是新字兒。你們不會受欺負了,就是特孃的,新!”
這一場鬧劇很快就結束了,寧少安和蕭廣山兩人的採購任務完成的更快,沒辦法,春城的小商販太過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