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為我騙你的話,你大可以跟我耗著。真不知道那女人哪裡好,能把你們迷的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提到安靜怡,周長順被綁住的手驟然收緊,手面上青筋暴跳,好似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她再不好,也比你嗜賭成性,你‘死了’還不到半年就改了嫁,讓你兒子換了姓的女人強。”
“世界上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以為林擎的女兒······”莫諱深的揭短讓本身脾氣就不好的周長順暴躁起來,怕人起疑,到現在都沒把廖楓的姓改過來,這是他心裡的恥辱。
不想再跟他說話,莫諱深看了下洛陽,洛陽會意,拿過膠帶封住他的嘴。
“對不住了小周叔,等我找到林擎,會讓你們這對好些年沒有碰面的好友坐下來好好的敘敘舊。”
周長順嗚嗚兩聲,莫諱深沒有理會,葉子珊因林擎失蹤對安靜怡發了那麼大一通脾氣,不像是她在裡面搞的鬼,掏出口袋中一張從林擎病床底下找到小紙片,薄唇冷勾下,叫了聲停車。
“看牢了。”
洛陽應下,見莫諱深要下車,周長順嗚嗚聲音更大。
莫諱深下車的動作頓住,把玩下襯衫上精緻的袖釦,“你想知道我怎麼確定你會坐輪船回來?”
周長順點了點頭,他是個被抹去過去的人,行蹤不定,每次都會頂著別人的身份出現,就算是心腹也不一定知道他下一站回去哪裡。
“廖楓是你兒子,他比任何人都瞭解你。”莫諱深嗤笑聲,被帶有血緣關係的人出賣那種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到的,“他還說,因為你心理陰暗,才會讓他的路越走越偏,他現在想回頭,必須跟你劃清界限。”
廖楓說以他對周長順的瞭解,他出事周長順會立馬趕回來,果真不假。同時還幫他分析出周長順最可能走的路線就是人多立於不逃生的輪船。
周長順不願意相信,不停的搖著頭。
“像你說的,我查了那麼多年的真相,蒐集的證據全部指向林擎。我曾經也以為幕後的主使是他。直到我知道安靜怡跟安靖仁是他的孩子,我才開始懷疑,教育出兩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貪得無厭,自私殘忍的人。到後來確定你也是那條船上活下來的人,我才敢肯定海難背後肯定有另一層真相。”
看到周長順的反映,莫諱深這些天一直壓在心頭的大石滾落,上了另一輛車。心情輕鬆,他現在很想馬上見到她。
醫院病房中,疲憊至極安靜怡做了一個冗長的蒙,夢中小時,長大後還有現在的畫面不斷交織,忽然畫面一轉。
腦海中出現公墓,莫諱深抱著一束百合孤零零的站在一座墳前,當她看清墓碑上的照片時,驚得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子。
她用力按住揪疼的胸口,強烈的窒息感讓她透不過氣,她本能的大口喘息著。
“做噩夢了?”
這些天一直守在外面的田嬸因為莫諱深不再在病房陪著她,打了個盹一睜眼就見著安靜怡額前的碎髮被汗濡溼,冷汗還不停的沿著她的鬢角向下流著,一滴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暈染開。
怕她著涼,田嬸慌忙跑到浴室拿出毛巾幫她擦了擦。
“他呢?”
安靜怡嚥了口唾沫,動了動還在顫抖的唇。
“先生出去了還沒回來,夫人如果擔心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安靜怡拍了下腦袋躺了回去,他出去的事,跟她說過。
她伸手拿過放在床頭上的手機,已經接近午夜。手機的提示燈在閃爍著,有兩條未讀簡訊。
陌生號碼,本想隨手點開刪去,一打眼看到安安兩個字,手指停在半空中。
“安安,今天在病房中有些話忘記跟你說,思索再三,還是覺得給你發條簡訊,比較好。以前覺得莫諱深跟你不合適,很大程度上我看不清莫諱深這個人和舊時恩怨。直到他那天找到我,才簡單的幾句話就讓我認識到一個隱藏在他虛假表象下面不一樣的莫諱深。這讓我不由得想到當年的自己,倘若當時我能多想想你對我的感情,像他一樣堅持,甚至不惜放下尊嚴找我幫忙尋找你的親人。我能感受到他並不是為了仇恨,只是單純為了你安心。安安,莫諱深好樣的,這輩子能遇到他是你的幸運。如果說這輩子我唯一做的對得起你的時就是五年多前那晚我明知道一切卻沒有阻止。”
淚在眼眶打轉,她手指下翻,第二條簡訊躍然眼前。
“他雖沒說,可憑一個男人的直覺。不管你怎樣他都會守在你的身邊,所以為了他的深情,你也應該昂起鬥志拿出你當年跟在我身後追我時那種打不死小強的勁兒渡過眼前的難關,我相信你會好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