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天和帝的那些目光又投向了白鶴染,二皇子也跟著開了口:“是啊,染妹妹,就算老五不去寒甘,如今咱們為二皇姐做法事,他總也該回來在皇姐靈位前上柱香的。”
君慕凜掃了二皇子一眼,“要不二哥你跟他換換?你先去佛光殿給二皇姐上了香,然後我送你去南郊把五哥給換回來,如何?”
二皇子的臉色就很難看了,“老十,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私人恩怨能否先放一放,寒甘的事刻不容緩,咱們不只要顧念著二皇姐有可能還活著,還要應對那寒甘國君的第二次求娶。難不成你還想看著我東秦再送去一位公主?”
君慕凜挑眉,“放不放五哥,跟送不送公主有什麼關係?誰說就一定得讓五哥去寒甘?要不二哥你去吧!你看啊——”君慕凜拉著白鶴染撤到邊上坐了下來,開始細數這些年二皇子對朝廷的貢獻。可惜,才開始數就卡了殼兒,“嘖嘖,二哥,你還真是沒為咱們東秦做過什麼。確實,腿腳不好什麼都做不了,所以這回不如由二哥來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就由你來出使東秦,本王可以派幾名高手隨侍左右,必保你平安。就是那座雪山本王都可以叫人把你完好無損地抬上去,如何?”
“你——”二皇子沒想到他竟出了這麼個主意,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這個話。
九皇子瞅了瞅他二哥,也附和道:“是啊二哥,同為東秦皇子,都是皇家兄弟,總不能因為壞了一條腿就什麼都不做。你看看今日在場這些人,兩位妹妹就不說了,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管不得前朝之事。但其它兄弟們哪一個不是日日為國事奔走,就連五哥都治過南澇北旱,二哥做過什麼呢?”
“或許二哥根本不屑於做這些事情,畢竟二哥的日後是有保障的,即便什麼都不做,想要的也都會有人拱手送到你面前。”君慕凜陰嗖嗖地看向二皇子,“不過葉家的美人還關在水牢裡,二哥今後有什麼打算嗎?白府還有位五小姐,聽說脾氣不太好,長得也不如從前那位傾國傾城,二哥可能看得上?”
這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直說得二皇子滿面通紅,都快在這大殿裡坐不下去了。
白鶴染抬眼看了看天和帝,只見老皇帝黑著個臉狠狠瞪著他的二兒子。這怒火併不是因為這種時候兒子們還在打嘴架,而是因為這個二兒子被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點子主意和野心都被攤在明面兒上了,這讓他有些不能忍。
她輕扯了扯君慕凜的袖子,開口道:“寒甘的事情要緊,兄弟之間就別說這個事了。二哥從前是因為腿腳不好才不理國事,現在他的腿不是好了麼,相信今後會將荒廢半生的國事也操持起來的,也會跟著其它哥哥們一起為父皇憂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天和帝跟陳皇后也是一臉錯愕,二皇子就更惶恐不安。
他原本還以為白鶴染是出來打圓場的,可是萬沒想到白鶴染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簡直比老九老十還要命。老九老十好歹只是揶揄擠兌,白鶴染則是直戳要害。
他的腿早就好了,還是被白鶴染治好的,可是他不想被人知道,他還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怕葉家知道了這個事情之後放棄他,另擇他選。
可眼下這事兒怕是要瞞不住了。
也怪他,怎麼就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把柄握在她手裡,怎麼就多嘴摻合老五這件事呢?
二皇子簡直懊惱不已,再看看所有人都投向他的疑惑目光,腦子就嗡嗡地響。
“染妹妹真會說笑。”二皇子硬著頭皮想將這事搪塞過去,“本王的腿是治不好的,連國醫夏陽秋都說了沒有辦法,怎麼可能好得了。罷了罷了,老五之事本王不提就是。”
白鶴染翻了個白眼,不幹了,“我的醫術在夏國醫之上,你就是將他叫來對質他也是要承認的。他治不好很正常,我能治好也很正常。”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六皇子眯縫著眼問了句:“染妹妹的意思是,你給二哥治過腿了?”
白鶴染點頭,“治過了呀,很早之前就治過了,而且還治好了。怎麼,二哥沒跟你們說過?”她站起身,衝著天和帝俯了俯身,“父皇,女兒一直對幾位哥哥很尊重的,就算當初父皇還沒認下我這個乾女兒,但因為二哥跟文國公府常來常往,又對我家裡原先那位姐姐情有獨鍾,我就想著,萬一他們以後要是在一處了,我總不能眼瞅著我姐姐嫁給一個瘸子,更不能眼瞅著未來的姐夫因為腿腳不好總是在人前抬不起頭來,所以我就主動為他治過腿了。”
天和帝面上有驚訝,但更多的確是憤怒。他衝著白鶴染點了點頭,“好孩子,朕明白你的一片苦心。”說完又轉看二皇子,“老二,站起來走幾步給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