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也不在意,只是瞥了她一眼,一抹淡然笑意浮上眉梢:“不聽也好,以後看誰敢娶你,縱是遇到阿貓阿狗你也只能認了。”
綠意丫鬟悻悻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撒嬌道:“沒人要正好,我就可以一輩子服侍夫人啦!”
對於這位從小一起長大,性格乖張的丫鬟,白衣女子打心眼裡喜歡,同樣也拿她沒有辦法。
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煙雨朦朦的江面上才出現了一艘高大的渡船。
船頭一面高高豎起的方形旗上書了一個斗大的紅筆官字。
“船來了!”
綠衣丫鬟興奮地指了指船上逐漸清晰的大字。
白衣女子身後的車伕待船靠岸之後,將傘交到丫鬟手中,把馬車駕了過來。
渡船停穩之後,下來幾位精壯船伕和官差,迅速把踏板鋪好。
車伕先駕著馬車上了渡船,再度折返,護送著白衣女子緩步登上甲板。
站在兩旁的不論船伕還是官差,依次被車伕威嚴的目光掃過,都嚇得低下了頭。
誰都看得出來,這位身材粗壯的漢子不僅是車伕,更是護衛。
就在這艘官家渡船起錨離岸之時,山道上飛馳而下一匹白馬,加速向這艘渡船衝去。
“你幹什麼”馬上的夭娘花容盡失。
裴涼一提韁繩,白馬在渡口的盡頭奮蹄一躍,眼看就要飛度這三丈多寬的江水,一個人影突然從船上衝出,凌空躍起,一拳向馬頭擊去。
裴涼只揮袖一拂,那車伕就被彈了回去。
駿馬長嘶一聲,四蹄平穩落在了船上,而車伕落地之後則連連後退數步。
白衣女子在綠衣丫鬟和一眾官差的簇擁下,連忙走了過來。
“夫人快快回去,我來對付他”
神色焦急的車伕擋在白衣女子身前。
裴涼見狀,淡然說道:“我又非劫財劫色的強盜,你急什麼?”
裴涼向來說話直白,卻也不失禮數,當下下馬抱拳:“在下也是趕路人,眼見這渡口船隻稀少,才冒昧借貴寶船捎上一程,多有得罪。”
綠衣丫鬟眉頭一挑,率眾而出:“你這人好生無禮,這是私家官船,豈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車伕亦抱拳說道:“閣下功夫了得,在下十分佩服,只是這船確係官船,船上還有女眷,實在不便,還請上岸吧。”
裴涼嘆了口氣,看了夭娘一眼。
“咱們確實冒昧了,回去吧!”夭娘低聲說道。
裴涼拉動韁繩,將馬頭調轉。
車伕暗暗鬆了一口氣,遂命令船伕靠岸。
“慢著!”此刻白衣女子走出,注視著馬上的夭娘和裴涼柔聲說道:
“瞧馬上這位姑娘臉色有些蒼白,似是大病初癒,不宜在雨中久候,既是順路,二位還是留下來吧。”
此言一出,車伕大吃一驚,綠衣丫鬟也是一臉驚訝,二人正要再勸。
白衣女子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人都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