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官船還是私船,都是渡船,於人方便就是於己方便。”
白衣女子語調雖然溫柔平和,但也自有一股威嚴。
車伕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夫人,非是袁某要抗命,這二人來歷不明,
那個牽馬的少年功夫更是了得,把他們留在船上,此舉萬萬不妥。”
“那人武功比你如何?”白衣女子問道。
車伕一臉尷尬,低下了頭。
“袁大哥,那人如果真想為非作歹,早就動手了,斷不會這般客氣。”
“夫人,話雖如此,不得不防啊!”
姓袁的車伕苦苦相勸,他走南闖北多年,看人的眼力是有的,但無論如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
白衣女子不願再跟車伕多言,當下命令船伕繼續開船,然後走到裴涼身前,行個萬福
“多有得罪,請多包涵。”
裴涼神色有些尷尬,鬆開韁繩,拱手道:“多謝夫人行個方便,感激不盡”
“公子言重了,請自便。”
白衣女子還了一禮,轉身離去。
裴涼把目光從白衣女子身上移開,一扭頭就看到了面色不善的夭娘。
“我們遇到好人了。”
裴涼隨口一說,要攙扶她下馬,可馬上之人紋絲不動。
“是遇到你老相好了吧!”夭娘冷笑一聲,自己跳下馬來。
二人來到船樓,見一層空蕩無人,便找了個靠近船尾的座位。
裴涼倒起一杯桌上的熱茶,開始眺望起雨中的江景,愜意之間,腳掌忽然就被人狠狠一踩,夭娘冷臉坐下,裴涼起身便給她倒茶。
夭娘卻一把奪過裴涼手中的茶碗,仰頭咕咚一口喝下。
青衣江水勢湍急,官船行了四五十里,由寬闊的江面轉入到一座峽谷之中。
兩岸崇山峻嶺,峭壁林立,鬱鬱蔥蔥的林木間不時傳來猿猴的清啼。
夭娘好奇地探出頭去,四下張望。
“是猴子。”裴涼眯著眼睛說道。
“你閉嘴,我不知道嗎?”夭娘怒視一眼。
她久居平原地帶,很少見到這種毛茸茸的,身形矯捷的動物,很想親眼看一看。
不多時,夭娘就見到一株斜突在峭壁間的樹木上,蹲著幾隻銀灰色的長臂猿,正在互相嬉戲。
夭娘興奮地揮手給猴子們打起招呼。
忽然見到一艘龐然大物靠近,幾隻長臂猿嘰嘰喳喳地叫著,紛紛抓著樹幹,蕩入林間。
夭娘依依不捨地坐了回去,忍不住嘀咕:“要是能摸一下它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