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莫五菱離開,陳晴喊過眼前鶯鶯燕燕中的一位領隊交代一聲,也來到臥榻前,把西蒙身旁的兩隻小妖精都趕到另一邊,自己靠上來,咬在自家老闆耳邊,低聲用英語道:“老闆,怎麼對阿菱那麼冷淡,這可不符合你的風格呀?”
西蒙左邊一隻手同時摟著兩個纖細嬌小的女孩,同樣說著英語:“我什麼風格?”
陳晴不答,而是道:“老闆,你看不出來嗎,阿菱喜歡你呢。”
西蒙微微搖頭,輕聲道:“最難消受美人恩。”
陳晴頓了下,反應過來:“老闆原來是故意的?”
西蒙笑笑,沒有再解釋。
對於身邊女人,西蒙的態度其實是不同的。
形象一點,就像中國古代的那位大文豪蘇軾,對於妻子,蘇東坡可以在王弗去世十年後還寫出‘十年生死兩茫茫’這樣感人至深的千古絕句,對於侍妾,哪怕懷了孕的,也是隨手就能送人。
同樣的,對西蒙而言,與他存在真正感情的女人,他也會給出相當的回應,就像格蕾絲,西蒙喜歡某些禁忌刺激,卻不會對格蕾絲的女兒麗塔有任何心思。這不是說西蒙的底線之類,就只是一種非常直接的人生觀: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西蒙當然能體會到莫五菱對自己那份如同初戀女孩般的純粹悸動,不過,因為祝莫莫的緣故,還是覺得保持距離最好。自己又不缺女人,何必讓一個傻姑娘在他身邊越陷越深。
大廳裡響起絲竹聲。
感受到旁邊的陳晴要離開,知道這妮子是不想和另一邊兩隻花瓶一樣,喊住她:“突然產生靈感,找人幫我刻一枚印章。”
陳晴好奇地再次湊過來:“什麼呀?”
西蒙笑著道:“就刻四個字,憐花公子,以後這就是我的私章了。”
陳晴笑盈盈地點頭,又咬自家老闆耳朵:“給我一個小時,另外,老闆,這裡一共28個哦,保證都是原裝,今晚要不要全部給她們蓋一下章,我讓人多刻幾個樣式?”
“你真以為我是超人啊?”
“呵,老闆不經常說自己是外星人嘛,我們這些渺小的地球人只能仰望呀。這樣,我讓人刻28個樣式送來,看老闆今晚能用幾個?”
“你要這麼算,28個可不夠。”
“嗯嗯嗯,我明白,再加3個。”
等陳晴離開,西蒙欣賞著場中名叫《如夢令》的古典舞,又隨手點了兩個姑娘上來把臥榻填滿,偶然注意到剛剛一直乖巧偎在左手邊一隻妖精的目光,笑著用英語問道:“你聽得懂英語?”
女孩點頭,仰著嬌俏的鵝蛋臉,帶著幾分小心與討好,同樣嫻熟的英語:“維斯特洛先生,我叫……”
話沒說完,已經被西蒙一根手指按在兩片唇上。
西蒙換了漢語,微笑說道:“中國有句古話,叫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覺得很好。”
西蒙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不過同時也想追求一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狀態。不知道名字,或許今夜之後就不會產生太多關聯。
這對雙方其實都挺好。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等西蒙收回手指,又朝他貼了貼,軟聲道:“維斯特洛先生,我編了一首曲子,是一首中國宋代詞人的作品,名叫《虞美人·聽雨》,等下唱給你聽好嗎?”
西蒙想了下,記起是蔣捷的那首‘少年聽雨歌樓上’,點頭:“好啊,不過,這好像是一首很悲傷的詞?”
女孩眸子更亮:“維斯特洛先生,你知道這首詞啊?”
“是啊,”西蒙點頭,輕聲念道:“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短短一首詞,寥寥幾個字,卻寫盡了一個人的一生,我很喜歡詞中那種仿若眼前的時光流逝之感,中文的美實在讓人驚豔。”
懷中小美人微微張著嘴巴,等西蒙說完,表情中帶著滿滿的仰慕:“原來傳聞是真的啊,維斯特洛先生你精通中國文化。”
西蒙感受著懷中女孩只隔著幾層舞裝輕紗越發貼過來的溫軟,笑著道:“問題是,你這麼漂亮,又這麼年輕,怎麼會選擇蔣捷這首悲傷的《虞美人》來編曲呢?”
女孩眸子亮晶晶的,表情中還餘留著剛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崇拜,聞言道:“維斯特洛先生,因為我叫虞聽雨呀。”
西蒙:“……”
這是,被套路了?
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