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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熱熱鬧鬧的臘八節,因為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待左章恆回府後,匆匆用過家宴便了事。
左章恆帶著左漸與左測去了書房議事,他本意想將二女兒一同帶上,看看左測之後改了主意。
左滴則帶著祝心和丫鬟嬤嬤回去瀟湘閣。
待二位嬤嬤與祝心回金童閣後,寶枝瞥一眼寶芽,恨恨道:“什麼堂少爺,分明就是個登徒子。那雙賊溜溜的眼睛都快黏在寶芽身上了。”
寶芽神色一黯,她本是最該惱怒的,此時卻只幽幽道:“都怨奴婢,紅顏禍水就是指奴婢這樣兒的吧……”
左滴本來也很氣憤,聽聞寶芽的話,撲哧一聲轉怒為笑:“寶芽,我可是頭一回看人誇自己,誇的如此清新脫俗。”
寶芽雖然沒聽明白主子的意思,卻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俏臉一紅,低下頭不吭聲。
寶枝快走兩步將她胳膊一挽,安慰道:“那雞被黃皮子叼走了,還能怨它的肉好吃不成?你這樣我瞧著都來氣,就該去揍他一頓才是。”
左滴聞言更是樂不可支,捂著肚子叫哎喲:“你跟誰學的這話?你倆真是逗死我了。”
寶枝有點不好意思道:“聽小廚房的崔嬤嬤說起過,覺得挺有道理。”
左滴裝模作樣點點頭:“唔,寶芽,瞧見了吧?連廚房裡的嬤嬤都明白的道理,你怎就轉不過彎兒來?”
寶芽見大家都沒有輕視自己的意思,心裡頭又酸又甜,帶著鼻音道:“秋菊姐姐,他們都打趣兒我,你也不幫著些……”
秋菊看著鬧騰的幾人笑笑,繼續收拾臥房裡的零碎物件。
左滴本打算就寢,忽的想到孃親說長姐著了涼,幾日未見也該去看看才是,便又領著三人浩浩蕩蕩的殺去琉璃閣。
到了琉璃閣,問過撫琴方知,長姐並沒在臥房休息,而是在書房內練字。
左滴一頭霧水,著涼了為何還要練字?她將二寶留下跟撫琴閒話家常,只帶著秋菊去到書房。
左淳許是待嫁,眉梢眼角皆不自覺的透著些明媚,在燭光映襯下,真像是畫裡的菩薩般,溫柔端莊。
她正素手執筆,謄抄經書,一旁的採柳靜靜研墨,兩人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左滴大咧咧地帶著一股子涼氣揚長而進,將畫中二美凍了個激靈:
“姐姐,你不是著了涼?怎地還不休息?”
採柳上前迎過二人,將門簾掩好,給左滴行過禮後,笑眯眯的跟秋菊站到一旁,給姐妹倆騰地方。
左淳看著土匪似的妹妹,沒好氣道:“原本沒甚大礙,這會兒怕是真的著涼了,好幾日都不得好了。”
左滴知曉她在開玩笑,舔著臉湊過去:“原來姐姐是裝病,滴兒回頭就找孃親告狀。”
左淳笑著用筆尖蹭了蹭妹妹的小鼻子:“這麼好心過來探病?不是又惹了禍讓我替你擔著吧?”
左滴驚呼一聲,跳起來擦掉鼻尖被蹭上的墨點,佯怒道:“好心當作驢肝肺,秋菊啊,咱們還是走吧,有人不待見咱們呢。”
左淳嗔她一眼:“就你最會作怪。採柳,去加把椅子來,你同秋菊也許久沒見了,便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