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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問道蓮臺問情

龍蛟緩緩醒過來了,甩甩頭上的灰塵,迷迷糊糊伸著腦袋望,四下無人,身下卻是朱重九,伸手一探仍有鼻息,未免驚擾他,龍蛟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身軀,靜悄悄的爬起來之後,往剛才打鬥的地方走過去。

當時情況特鉅變,好端端的一個神鴉殿,如今殘破不堪,鬼氣森森血鴉盤旋,滿目盡是淒涼,四散著濃郁血腥味,三分不似人住的地方,七分倒像惡鬼蟄伏之地。

尋了個遍,東北角落是莊生、唐遠山等人,看著起伏不定的胸脯,應該是還活著;剛起身的地方是朱重九,他的僕人也在不遠處。

血鴉盤旋處有東極暠主,只見他左胸有一劍傷,血流已止,面若死灰,頭髮花白,哪有出棺時的顏色,像個瀕臨死亡的老人一樣。

那些黑衣人不見了,估計是被坍塌的石柱給碾成泥,淹沒在這沙塵之中了,但還有陸尋遠師兄妹兩人身影不見了,難道他倆逃出生天了?龍蛟生性樂觀,也無意再尋。

龍蛟漫不經心瞎打望時,《指南錄》幾個大字刺眼醒目,“大道殘篇出洛水,半部天書指南錄”那本被譽為半步天書的《指南錄》,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呀,書呆子這下可要歡呼雀躍了,龍蛟尋思著崑崙玄冰玉也在附近的吧,滿江紅也有了,不虛此行,喜上眉梢。

走到書跟前,龍蛟把它拾起來拍拍灰塵,放入懷中,又把懷中那本《江山如此多嬌》反扣封面放在那裡,剛好放置好之時。

“別動!”一句高遏行雲,震得血鴉驚飛,嚇得龍蛟驚魂未定,手一抖則順勢把書放下,手縮了回來,臉上故意露出若有所失的失望之情,回頭覷見的是才醒過來的莊生。

這一聲音之大,莊生身旁不遠的奴下紛紛動彈起來,這邊朱重九等人也緩緩甦醒過來,眼看又是一場血雨腥風將至。要不要尋崑崙玄冰玉,龍蛟內心糾結,自己身負重傷,如今又得至寶半部天書在懷中,兩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若是等東極暠主清醒過來,誰都走不了了,暗暗咒罵一番,權宜之計,只得忍痛割愛。

龍蛟正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石礪鬆動之聲音,又驚又喜,是他麼?龍蛟停住了腳步,轉身回頭看見的是一隻伸出來的玉臂,是陸尋遠的師妹!如若不救,她便會葬身於此,只見顧盼生輝的人兒,現在卻是個沾滿灰塵的小泥人,兩個眸子閃動,龍蛟二話不說,一把把她被在背上。

程子衿伏在龍蛟背上,口中不停低聲訴:“師兄,師兄……”

聽得龍蛟心中泛起陣陣寒意,遊魂於千里,如何度思量,嘆息道:“小道童來世再見。”

馱著身後的人兒,一步一步的走出破敗的神鴉殿,往道海無涯的方向回。

……

大佛寺高踞于山嵐深濃的山頂之上,繞峰遊弋白霧時分時合,如遮如掩,白霧成浪,一浪接一浪,一浪高過一浪,雲海中的山峰或起或伏,或隱或現,幽謐如仙界;氣魄恢宏的廟宇蓋得古色古香,巍峨的門樓莊嚴肅穆,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硃紅色的牆,光彩奪目,又間有古木參天,松柏森森,郁郁青青,蔚為壯觀。

當真是青山隱於白霧,紅瓦透於蒼翠。

方丈室外有個院子,這裡聽不到唸經誦佛之聲,偶有悠揚鐘聲迴盪,院子比較小,更顯得院中的幾棵菩提樹碩大無比,雖然已是深秋了,但它們還是那麼挺拔蒼翠,人跡渺渺,一派幽靜,肅穆氣氛。

一個項系法珠的高僧徒步迴廊之中,朝方丈室走去,那個高僧雄姿英發、眼似寒星,令人凜然起敬。

他遠眺百丈開外,長長的一道紅牆,牆內翠柏綠樹中隱現出閃閃發光的塔尖,那裡是因藏有千百年來高僧的舍利子而馳名古今的佛圖,有那麼一天自己的舍利子也能入得了佛圖麼?

那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不敢奢望。回首步入禪房,只見一慈目低垂的老僧在捻珠誦經,不是大佛寺主持慧淨禪師又是何人?

“禪劍師弟你來了。”慧淨禪師放下手中的念珠。

“參見主持。”禪劍一施禮道。

“你我師兄弟,不必受禮數約束。”慧淨禪師罷禮。

慧淨禪師是先主持梵竺大師的座下弟子,而禪劍一是梵空大師的弟子,同是梵字輩座下弟子,故而師兄弟相稱無差錯。

“師兄,此番招我前來所為何事。”

“昨夜天現異象,可曾得見。”慧淨禪師抬眼望向禪劍一。

“有所耳聞,究竟發生何事?為何血月當空,蒼穹九天變異,風雲牽引山河發生了不尋常的變動,天地間也凜然感受到。”禪劍一回。

“說來蹊蹺,天兆異象,民間有傳言‘血月見,妖孽現’此等異象也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唯恐天下有變。”慧淨禪師在禪房裡踱步,話未完:“自古以來,正與邪的對峙、黑與白的糾紛是從來不曾停止過。”

“師兄,多慮了,修真正道皆以大極門馬首是瞻,何必杞人憂天了?”

“降魔衛道,是我正道分內之事,豈能袖手旁觀,如今我請你來是想你下山去找回慧空。”慧淨禪師道。

“慧空下山了?”禪劍一十分驚訝,自慧能葬身於大禹山之後,慧空禪師便想是失了魂似的,不在理世事久已。

“嗯,慧空師弟的弟子會與你一同前往。”

“何處尋他?”禪劍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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