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誰,意思再明顯不過。
幾人無不流露出憤慨之色。
牛二狐疑道:“那群孩子都沒碰到我們,是怎麼對我們做的手腳?”
“你呀!”朱銘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被人救了一命,記得全是人家的好。
我問問你,我們走時,那群孩子是不是送了我們幾籠錦毛鼠?”
“那些耗子有問題!”除了牛二,所有人都震驚呼道。
朱銘馬上臉色大變,急忙讓幾人收聲,撩開簾子到帳外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被驚動,這才長吐口氣,故作平靜的走回帳內。
“巫人是什麼?”朱銘手比劃著道:“那都是窮兇極惡之輩,那些個個茹毛飲血的孩子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說的是,說的是啊。”
“我早就說過不能放過他們,可那個顧大人偏偏不聽,我們的兄弟死了,不怪他怪誰?”
“興許我們都活不久了!”朱銘趁熱打鐵說道。
此話一出,交頭接耳的幾人身體一震,眼中佈滿恐懼,嘶聲道:“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到這種境地要怪誰?”朱銘冷冷喝道。
幾人的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同一個人的臉,一個圓臉漢子喊道:“大人,你說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朱銘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牛二,問道:“牛二兄弟,你怎麼想?”
牛二是他手下這群兵丁實力最強的,如果他想報復,牛二是他必須要拉攏的物件。
他最近覺得牛二跟他疏遠了很多,這種現象可不好。
牛二像是在考慮,最後終於有了些被打動的樣子,朱銘嘴角微微一翹,他知道,此事成了。
“大人,你說怎麼做,我聽你的。”
……
牛二給朱銘出了個主意,選擇在宴會上動手,時機最為恰當,因為那個時候,人的精神最為鬆懈。
至於用什麼理由舉行宴會,牛二拍著胸脯,說是隻管包在他身上。
為了防止走露風聲,朱銘僅將計劃告知了他的親信,湊齊四十來人,埋伏在帳篷外,當顧原喝的爛醉如泥,他便摔杯,那時便可一齊殺入帳中,將醉酒的顧原砍成肉泥。
不知牛二用的什麼辦法,顧原果然答應舉行宴會,說是要衝一衝關城內的晦氣,這樣病倒的人說不好就能因此康復,不受怪病所擾。
酒是在攻入龍口關後地毯式搜尋時,在一處地窖內發現的,都是上好的松針酒。此酒甚烈,入喉後猶如吞下一把松針,到了胃中卻又會返上來一股難以形容的醇美,這種酒每年只會釀十壇,地窖裡卻有五十多壇,想必是龐遠珍藏的。
顧原慷他人之慨,將酒都分給了眾士卒,各在帳內飲酒作樂,最初,帳內還蔓延著悲傷的情緒,不久便是一片歡聲笑語。
朱銘在顧原的帳內坐立不安,此刻只有他與牛二兩人,他怎麼能坐的住?
感覺屁股下像是鋪著一層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