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夏瑾禾趴在顧千渝懷裡,一言不發,久到顧千渝都以為夏瑾禾睡著了。
“我好害怕。”
“嗯?”顧千渝沒想到夏瑾禾忽然會這樣說,他拍了拍夏瑾禾的後背,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做夢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顧千渝身體一僵,他知道這一天早晚要到來,卻不曾想竟然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夢裡相公對我拳打腳踢,恨不得殺了我而後快。”
夏瑾禾語氣很認真,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兒。
“我還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進了水牢。”
“裡面的人不給我吃飯,他們還打我肚子。”
夏瑾禾縮在顧千渝懷裡,似乎在敘述著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人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冷,裡面很冷。”
“可是,相公你卻在外面笑。”
“我越疼,你的笑容就越大。”
夏瑾禾臉上依舊掛著淡笑,但是顧千渝卻笑不出來了。
如果夏瑾禾這個時候抬頭,一定能看到顧千渝眼睛裡面的愧色。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親手所為。
他當真是禽獸不如。
夏瑾禾依舊笑著,趴在顧千渝身上,聲音悶悶地,“但是我知道,這些只是噩夢罷了。”
“相公,一定不捨得這樣對我。”
顧千渝脊背完全僵直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卻一句話也沒說。
他能說什麼?
他又能說什麼?
他竟然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顧千渝沉默的模樣,夏瑾禾的頭忽然又疼了起來。
很疼,很疼,似乎是疼了兩輩子那麼久。
“疼……”夏瑾禾抱著頭部,呻吟出聲,“好疼……”
夏瑾禾伸出手就要撓自己的頭部,顧千渝眼疾手快把夏瑾禾的手圈在了懷裡。
一個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徐梅玉,瑾兒頭疼。”
幾乎是北辰溪前腳剛走,後腳顧千渝就抱著夏瑾禾走了進來。
看著夏瑾禾痛苦的模樣,徐梅玉也不敢耽擱,號完脈之後,抬眸怪異地看著顧千渝,“你鬆手。”
“你這樣抓著,我不好看。”
顧千渝皺眉,“我怕瑾兒傷害到自己。”
“沒事。”
徐梅玉眉心蹙了起來,“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刺激瑾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