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沒有丞相所說的陰謀論。
顧千渝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把夏瑾禾哄睡了,一顆心也落了地,竟然直接躺在七夜懷裡睡過去了。
七夜:“……”心裡一團亂,表面還要裝作無事發生。
主子!你別睡!
你要我怎麼辦!
七夜腦子一抽,把北辰溪的智商放在地上使勁摩擦。
兩眼一閉,開始飆淚,“奴求皇上開恩,我家娘娘自小體弱,”話說一半,七夜就有些泣不成聲。
“求陛下開恩!一定要救救我們娘娘!”
七夜演的像模像樣,那模樣說是顧千渝的衣冠冢被人挖了也無可厚非。
北辰溪還真被七夜這一嗓子吼住了,有些手忙腳亂,“宣太醫,宣太醫!”
院子裡鬧的動靜不算小,訊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各宮各院都知道皇上剛剛盛寵的渝妃娘娘要去了。傳的禮部的丫鬟信以為真,都開始要準備葬事了。
顧千渝睡眠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就想把七夜埋在土裡,捂死的那種。
這會事先沒準備,待會太醫來了,他們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七夜感覺自己大腿肌肉一緊,沒忍住“嘶”了一聲。顧千渝藏在袖子裡狠狠地掐了七夜一把。
趁著宮裡亂著,皇上在和隨行的侍衛交代著什麼,七夜和顧千渝對著口型。
七夜:怎麼辦。
顧千渝沒說話,眼神輕瞟,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地想揍人,七夜甫一抬頭,就看到顧千渝袖口中寒光乍現,冰冷的匕首直接貼在了他的大腿上,隔著一層衣料,七夜都抖了抖。
正好,這個時候北辰溪回頭,眼眸中滿是焦急,他伸手拉了拉顧千渝,沒拉動。
用了點力道後,還是沒拉動。
這回七夜秒懂,他抹著剛剛被顧千渝嚇出來的眼淚,視死如歸道:“我家娘娘每次害怕的時候,都會死死地抓住奴的衣服下襬,誰來都沒用。”
“還請陛下不要降罪於娘娘。”
北辰溪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渝渝宮裡的府醫呢?”
“她昨日在賞花宴上醫術了得,不知現在人在何處?”
七夜戰術性低頭沉默,顧千渝埋頭裝睡。
“奴來遲了,請陛下恕罪。”
千鈞一髮之際,夏瑾禾聲音驀然響起。
顧千渝沒忍住睜眼看了下。
夏瑾禾的穿著打扮和那日在賞花宴上並不相同,側臉被她點上了點點雀斑,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一身粗布衣裳,卻被她穿出了小姐的感覺。
這樣也算是簡單喬裝打扮了下,北辰溪不帶腦子看的話,這樣粗劣的扮醜也該能混過去。
看到夏瑾禾後,北辰溪眼底的焦急散去了一點。
不管不顧地拉了夏瑾禾一把,和那日賞花宴上一樣,根本就沒仔細打量她,“快給渝渝看看!”
“治好之後,朕重重有賞!”
不知道是不是北辰溪的錯覺,他感覺剛剛夏瑾禾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他忽然想起來,上次賞花宴上答應她的黃金還沒有批下來。
“娘娘身體嬌弱,不能動氣。”夏府醫壓著嗓子,裝腔作勢,“奴可否冒昧地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