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這個外來戶,還真不知道怎麼瞎編。
此刻去買肉的姜放也回來了,手上不但拎著兩斤五花肉一塊肥油,臉上竟還掛著笑。
周疏寧問道:“你這買肉去了大半晌,回來高興成這樣,是遇到漂亮姑娘了還是怎麼著?”
姜放搖了搖頭,把肉交給了微雨,說道:“不是,表姐,我去買肉,你猜我遇上誰了?”
周疏寧想了想,問道:“輕雪?”
姜放點頭:“可不是,我以為她尋了個什麼高枝兒,原來是嫁了個屠夫。嫁個屠夫也便罷了,還是做小。可能那丫頭一開始也不知道是做小,結果歡天喜地坐著轎子到了門口,人家屠夫老婆根本不讓她進門。輕雪那脾氣也不小,在屠夫家門口鬧了起來……”
姜放越說越高興,最後罵了一句:“府裡這些年待她也不薄,一出事就另尋高枝,我看她是活該。”
微雨也跟著罵了兩句:“可不是,二少爺也是不知,那幾日他是怎麼欺負大少……小姐的。若非……”
周疏寧制止道:“好了微雨,各人有各命,那是她自己的選擇,看她個人的造化吧!”
說完他便接過微雨手裡的肥油,邊吩咐姜放燒火邊道:“這油來的正好,我來給你們炸個油豆皮。”
姜放這才關注到那晾了滿滿好幾竹杆的油豆皮,問道:“表姐,這都是什麼?”
微雨小丫頭一臉驕傲的說道:“這是大……小姐用大營裡扔出來的泡發了的黃豆做的,我們剛剛喝了豆腐花,可香啦!”
姜放一聽,立即道:“是嗎?那正好,大營裡最近糧倉漏水,泡發的黃豆還有不少。大將軍不讓夥頭煮了,說是讓賤賣了。賤賣也不好賣,我想辦法便宜買點出來。”
周疏寧一邊把肥油切成小塊一邊道:“那敢情好,有了這豆腐,我們能吃好幾個月。”
姜放道:“好幾個月怕是不成,放不了幾天便壞了。”
周疏寧心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自然有辦法儲存好。
說話間豬油熬出了小半鍋,豬油渣香味四溢,撈出可做豬油渣拌飯。
北疆天幹,那油豆皮不過片刻的工夫便幹透了。
周疏寧將油豆皮挑了幾張薄的,放進豬油裡炸至微黃,半盆香酥油豆皮便這樣出鍋了。
北疆人沒怎麼吃過油炸的食物,一是太費油了,二是油炸這種烹飪方式到後期才出現,一開始是蒸煮燜燉居多。
所以這香味兒一散開,便有不少北疆人聚集過來。
姜放一邊吃著酥炸油豆皮一邊燒火,旁邊看熱鬧的小孩兒都快饞哭了。
而周疏寧又將壓實的豆腐取出一塊,做了半鍋野菜燉豆腐,裡面加了半碗五花肉,那香味別提多誘人了。
圍觀的人口水四溢,有人忍不住開始詢問他們願不願意賣。
而此刻的東院內,被香味饞的不行的周珠光藉口拿首飾去賣出來一探究竟。
便在周疏寧陪嫁的首飾盒裡拿了個玉鐲,一推門便看到周疏寧主僕三人正一人捧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白色燉菜大快朵頤。
她瞬間不高興了,好哇,我們忍饑挨餓,你們反倒吃香喝辣!
她強忍著口水湊了上去,陰陽怪氣道:“喲,大堂姐……這是在吃什麼?”
周疏寧抬頭看了她一眼,瞬間便看到了她手上的玉鐲。
他的腦子裡殘存了原主的記憶,認出這玉鐲是原主流放時的陪嫁之物。
隨即冷笑了一聲,說道:“翡翠白玉一鍋說啊!你想吃嗎?也行,拿你手上的鐲子來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