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深深呼了一口氣,總算是等到那個顏少師回來,再不回來,他可真的不曉得還能不能熬得住了。
少師叫他一定看住了那個姓齊的姑娘,不準她在牢中吃喝,也要盯著來找她的人。
少爺熬鷹一般,眼睛都快要廢了,好在是那姓齊的也不孬,在他用計打翻她的第二碗牢飯時便沉默盯住了他。
“你不準吃東西,你綁了本少爺的時候可想過現在?還想好好吃飯,想得美!”他梗著脖子硬氣道。
當然,最後他也只得了一個白眼罷了。
希望今日能審出個結果吧,不然他就先要死了,都犯不著要人來毒。
嗐,要不是看在阿姊待他不同的份上,他才不稀得這麼努力呢。
好歹也是可能會成為新姐夫的人,姑且幫幫忙。
想著,少爺終於是再也扒不開眼,睡了過去。
晉舒意是被人晃醒的,推她的不是別人,正是身邊的男人。
“我何時睡著的?”
“不到半個時辰前。”
她睡眼惺忪,實在不明白分明做戲怎會當真睡去,可他面上鎮靜不似撒謊。
一動,才發現還抱在人家的腰上。
“抱歉。”她松開手,起身時船身一動,趔趄間被人重新扶住。
“小心,”而後,他直接加重了力道將人帶起,接下了渡船,“進城吧。”
“你不回去?”晉舒意幾乎是本能問道。
“還有事要辦。”
“可會有危險?”她問。
一抬眼發現扶著她的人松開手悠悠看下。
“……”她扭頭往城門口望了一眼,“那我在晉家等你們的好訊息。”
“嗯。”
晉舒意進城,回頭已經不見那人,彷彿昨日不過是一場夢。
她蹙眉往晉氏商鋪去,遠遠就見芳菲已經焦急等在了門口。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芳菲左右看她,確認她沒事才又道,“昨夜出了大事,說是顏少師去山寨途中出了意外失蹤了。”
“我知道。”
“小姐知道?!”芳菲一驚,“莫非小姐遇見了?”
晉舒意卻是未答:“快去喊儲叔他們過來議事,我要知道書鋮簽訂礦洞的來龍去脈。”
審訊處,顏松年端坐其中。
他道:“齊小姐原是將門之女,南城軍亦是保家衛國之軍,此番卻甘為匪眾,劫民之財,不覺得可悲麼?”
“哈哈哈哈哈哈,可悲?”齊雅嗤了一聲,“朝廷判我父流放之時,可有想過我們可悲?”
“那是因為齊將軍臨陣脫逃。”
“他沒有!”少女目眥盡裂,嘶吼,掙紮得鎖鏈嘩啦啦直響。
“哦?”顏松年淡淡一聲,“誰能證明?”
“何須證明!我爹鐵骨錚錚,必不會行此勾當!”她厲聲道,“他接密旨北上,若非遭遇埋伏,斷不會叫大興南門開啟,放叛軍北上!”
“齊小姐說無需證明,那麼請問齊小姐所說又可是親眼所見?”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