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這毒如何,便是一句黃雀在後,晉舒意已經驚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那日後來是她進的靜室,所以這黃雀想要的結果,究竟是陶夏知,還是她?
“這毒,這般奇怪麼?”她問,隱約覺出他的意有所指。
“一種茶葉,本身無毒。”
“……”
晉舒意心下大震。
記憶突然湧現,那是剛剛接手晉家生意的時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要搞臭晉家的人層出不窮,那日她被約到酒樓談生意,一進門便覺不對,她一腳踹翻了香爐。
為了揪出幕後黑手,她未曾離開。
誰料不久之後她仍是察覺異樣,說不出的熱,又不知該如何排解。
當時確實稚嫩,縱使再謹慎還是中招,還心氣兒高得想要當場將人揪出。
若非是水從簡及時趕到將她抱了回去,後果不堪設想。
那日她記得水從簡一直哄著她鬆手,她卻只覺得他冷玉一般,只想要貼他更近一些。
後來她查過,卻始終查不出問題所在。
“本身無毒?”她問。
“菩芩。”淮硯辭點了點她掌心的茶盞。
“你!”她驟然起身,卻意識到方才他也喝了,而且這茶是晉宅原本就常喝的,今日也是她親自送進來的,“……菩芩南地常見,並非蕪州特有。”
“可南地,我只認識你。”
“……”
晉舒意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句話,只是今日他行為異常,若這異常的背後確實是因為某些未知的危險——
她重又看向樹梢,那麼無論背後之人是針對他,還是針對晉家,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七三分成。”她道,“還請守諾。”
罷了,她放下茶盞,離開之前複又回頭。
淮硯辭迎著她的目光,不閃不避:“小姐還有問題?”
“這次,為何不是他來查?”
“……”
沒等到回答,站著的人便也沒再堅持。
房門吱呀合上,只剩風鈴錚錚。
院中夜色如水,淮硯辭枯坐半晌,最後,竟只能頹然靠回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