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只是小姐不相信他們為何不同夫人說清楚,免得浪費家裡的東西。”
“母親一向相信神鬼之說,不能讓她知道,更不能讓那群外人知道。”
柳眠沒再聽下去,離開了後堂進入了王老爺生前的臥房,裡面已經開始落下一層寂寞的塵光,幹澀的日光照在雕刻精美的圓椅上,翹皮的舊桌子上有一棵葉片已經開始發黃的蘭花種在被打碎一部分的花盆裡。
在臥房一無所獲後,柳眠進到發現王永安屍體的書房裡的陳設都非常的普通,柳眠翻看了桌案上的紙張,是些抄錄的詩文,硯臺上還擺著一隻幹了墨汁的毛筆,幹裂的有些翹毛。
王永安死在自己的書房裡,倒在距離正門不過幾尺的地方,至於他的死法,柳眠已經不能得知了。
屋內雜亂不堪,腳下的鋪好的木板泛起潮,有股濃濃的潮濕氣息。臥房要封上,屍首出現的地方卻只是不聞不問的關著門。
王家分明世代出名人卻死守必須留在偏遠村落的族規,王永安定然是對此事早已有過猜忌才竭力想要搬走。
只是王夫人身體羸弱,柳眠同她說不了幾句話,王小姐又對他們這樣的人心生不滿,且不說她是否知道,就算是隻是,同她問起家中秘事,她又怎會如實相告。
柳眠秘密離開了書房,故意出現在後堂的門口,假裝尋找著些什麼。
夏日綠草瘋長,日光照在上面亮的發光,淡青色的衣衫好像也要融入其中,身後出現一抹不同於周圍的灰麻色。
那名叫翠兒的侍女著急的跑到柳眠身邊,累的喘不出氣,慌亂的指著北面的屋子。
“夫人,夫人中邪了,要殺了小姐!”
柳眠問清是在靈堂前,快速移形過去,看著羸弱的王夫人竟然舉著一把長刀四處亂砍,嘴裡念念叨叨著“都不許走!”
懸符而去困住了突然瘋掉的王夫人,被困符陣中的王夫人依舊狂躁不已,柳眠奪了王夫人手裡的砍刀,卻止不住她的狂躁。
王小姐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娘親,手臂上流著鮮血,身旁的小巧將受驚了的王詩護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娘,我娘怎麼了?是不是你們”王詩指著柳眠和周圍聽見異動趕來的弟子,“你們對我娘下了什麼符咒。”
“王小姐,你怎麼能空口說白話。”
“對呀!怎麼可以汙衊我們!”
柳眠出聲制止,心思過於粗放的弟子被身後的人拉住。
“你們先行離開,這裡我來處理。”
等到那七八人都離開了靈堂,柳眠將王夫人困了起來,下了一記迷散,讓符陣裡的王夫人沉沉的睡去。
“娘,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王小姐還是保持清醒些好,夫人究竟是中邪了還是發病了,這裡應該有人比我們更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詩怒氣橫生,在侍女懷裡略微低著頭,盯著地面全身都在用力的控制自己。隨後平靜地從小巧懷裡站起來,轉身吩咐小巧拿些被褥鋪在王夫人身下,被柳眠告知王夫人懸空著,並沒有沾到會灰塵,於是作罷。
柳眠留了兩位弟子護著王夫人,小巧也留在此處看護王夫人,王詩與柳眠一同到了正堂的側屋子裡,身邊的翠兒心疼地為王詩處理傷口。
處理好後,囑咐王詩切勿亂動,帶著藥盒離開了。王詩沉寂了很久,直到柳眠的聲音響起,屋子裡才多出一份活生生的人氣。
“王小姐,夫人的病還是早些治為好。”
“有勞道長操心了。”
王詩指尖顫抖著端著茶碗,半天才喝到嘴裡去。
“王小姐是否知道一些隱情,若能告知必能早日抓到那妖獸。”
王詩沉著死氣,抬眼看了看門外站著的老管家,叫他拿只盒子過來。
“不瞞道長,我其實早已知曉爹會逝去的事實,我也實難做出決定,可是爹確實是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