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壓根就沒打算走。
蔣裕京赤著腳走到衣櫃前,拉開實木櫃門,目光在整齊掛著的衣物上掃了一圈。幾件熨得筆挺的襯衫,一排毛衣,還有幾條疊得方方正正的休閑褲,再旁邊——
是內衣。
程書懿動作極快,拽住他的手臂:“這裡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蔣裕京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吧,既然你不想讓我穿衣服——”
話還沒說完,手腕一鬆,腰間的浴巾便被他隨手扯下,落在地上。
毫無遮掩。
程書懿瞬間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他不去看蔣裕京,轉身,從衣櫃裡隨手扯出一件衣服,甩到他身上:“穿上。”
衣服被穩穩地接住,片刻後,蔣裕京笑了一聲:“穿好了。”
——但他根本沒動。
程書懿睜開眼,果然被騙了。
他本不想再搭理,可目光下移的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幾近碎裂——
“……你的毛毛呢?!”
蔣裕京順勢握住他的手腕,慢慢向下帶去,指腹擦過緊實的肌肉線條,滑過小腹,觸及微微隆起的青筋,再往下——
“剃了。”
他的手掌收緊,不允許程書懿抽回去,理直氣壯得彷彿這是件極其值得炫耀的事:“昨天剛剃,今天特意來給你展示的。”
程書懿身體一僵,用力將手收回,滿臉的難以理解:“……你有病吧?”他被這荒誕至極的舉動弄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蔣裕京倒是好整以暇,懶洋洋地挑眉,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說紮人嗎?”
程書懿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猛地瞪向他:“我?我什麼時候說過?!”
蔣裕京表情無辜,歪了歪頭:“你哭的時候說的。要不我剃它做什麼?”
程書懿被震住了。
那晚的記憶混亂而支離破碎,他幾乎立刻回想起了某些畫面——當時他確實受不了蔣裕京的過度索求,喘著氣胡亂找了個理由喊停,好像……確實提過“紮人”之類的詞。但那絕對不是因為真的不舒服,而是……
他臉上的紅色更深了幾分。
“我……我……”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可那些話都在喉嚨裡卡住,根本無法組織出有力的反擊。
蔣裕京看著他這副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點。
他抬手,掌心重重地覆在程書懿的嘴上,截斷了他所有的掙紮:“怎麼回事?下午開會的時候,程總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成結巴了?這樣,我等會兒讓您免費體驗一下?提提進度。”
“你——!”
程書懿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下一秒,整個人已經被推進了浴室,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地上的浴巾絆倒。
水汽還未散盡,浴室裡殘留著潮濕的暖意,鏡子上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心跳快得失了章法。
隔著門,他說出了自己畢生所會的髒話。
還是體驗了。
房間的燈光被調暗,只剩床頭燈灑下一圈昏黃的光。程書懿坐在上方,浴袍散開,露出光潔的胸膛和收緊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