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麼丟人的事，趙家也沒好意思報警，好像說要找私家偵探來調查。

這件事雖然沒有在媒體大規模曝光，但是上流圈子早就傳開，現場洩露出的各種圖片、錄音和小影片在圈內圈外瘋傳，趙開的豔照被做成了表情包，喜提富豪圈低俗表情包開創者，為這個群體下凡接地氣，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莊天給他們看了兩張，那是莊天的富二代朋友圈裡大家聊天時發的，表情包上趙開盤腿坐在床上，製作者把他身下p了個蓮花臺，配文“觀音坐蓮”，還有一張他跪在床上，朝著鏡頭勾手指，製作者給他p了墨鏡和金鏈子，配文“來啊，剝蒜小妹~”

蘇錚和袁小圓笑得快岔氣了，蘇錚心想，以後不管趙開以怎樣的形象出現在大家面前，眾人先想到的一定是他的表情包吧。也是很悽慘了。

至於他本人，據莊天說，他被差點心髒病發作的趙觀瀾帶回家，拿著皮帶狠狠抽了一頓，然後再次被關家裡不讓出門了。

蘇錚幽幽嘆了口氣：“子不教父之過，趙開變成現在這樣，也是趙觀瀾教育的責任，沒事不管，有事就打，怎麼當家長的？”

莊天嘲諷道：“你覺得一個自己睡明星包小三的男人能把孩子教育好？還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要說起來，我爸雖然也不算多優秀的爸爸，但在個人作風方面真沒得嘲。”

蘇錚和袁小圓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

莊天對他爸爸，還是很有敬畏愛重之心的。

“對了，”蘇錚說，“還有件事，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趙開是得了什麼面板病嗎？晚宴上，我看見他好幾次在身上抓來抓去的，脖子上好像還有紅點。”

袁小圓努力想了想：“好像是……但在會所那天晚上我沒看見他身上有痕跡啊，他也沒抓撓……”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蘇蘇，不會是你那個迷魂藥的副作用吧？”

蘇錚搖了搖頭：“不會啊，那藥只是當時讓人神志不清，失去防備，很快就代謝掉了，對身體沒多大危害的。”

莊天不以為然：“管他呢，反正跟我們沒關系，他總是在外面浪，誰知道得了什麼爛七八糟的病啊，或者就是風疹、水痘之類的呢。”

蘇錚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可能是風疹、水痘，也有可能是別的更嚴重的病引起的皰疹吧。

……

臨近年底的時候，蘇錚和《風月》劇組簽了合約，《花瓶》也正式定檔在明年情人節上映，後續逐漸會有一系列的宣傳活動，蘇錚在經歷一段比較清閑的日子之後，終於要忙起來了。

梅月還告訴他一個訊息，說《風月》劇組初步定了蘇錚演男二之後，邵藝曾經表達過反對意見，甚至說如果蘇錚進組，那他就不演了。

“……那後來呢？”蘇錚來了興趣，“以他的咖位，如果執意不想跟我合作，那肯定是我被換掉啊。”

梅月說：“據我所知，後來導演出面協調，他也就沒堅持。李導本來就看好你，他也要顧及莊導的面子，根本就不想換你。而邵藝可能因為合同已經簽了，也不能真為這事撕破臉，所以就算了。……你怎麼也不生氣？不問我邵藝為什麼不想和你合作，倒先問後續結果？”

梅月微笑著，看蘇錚的目光很是贊賞，她雖然做蘇錚經紀人的時間還不長，但深覺蘇錚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一下子就可以抓住重點，敏感而又能保持理智，不會陷入過分情緒化的泥潭。

蘇錚淡淡地說：“他似乎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我，他應該早就知道我是誰，可能又是忌諱我爸那事吧，不想和我一起演戲，也不難理解。”

梅月沉默地看著他，想要安慰他兩句，但最後什麼也沒說，蘇錚那樣子，也不像是需要她安慰的。

“他前期就對你有意見，進了組之後，很難說好不好相處，你要多加小心。”梅月最後只是叮囑他，“他那人表面上還是謙遜有禮的，只要私下別和他多接觸，應該也不會有大問題。”

蘇錚點頭應是，其實他心裡另有想法。

從邵藝初見他的異樣眼神，再到他諱莫如深的參演《霜降》的經歷，從他不離身的佛牌到忌諱數字，從他與趙觀瀾十幾年的畸形關繫到他對蘇錚模稜兩可的態度。

這一系列反常的地方，讓蘇錚腦子裡的一個猜測漸漸地成型——

他覺得邵藝和他爸爸蘇淩，或者那件案子，肯定有某種關聯。雖然他現在還不敢妄作揣測，但這個猜測足以讓他進行一些試探了。

……

《風月》劇組在正式開赴外地影視城開拍前，要辦一個劇本研討會，邀請原著作者、編劇團隊還有歷史學家，和主要演員一起探討對時代背景、故事脈絡、人物形象的理解。

這樣有利於演員快速熟悉劇本、進入角色。

劇組在京城郊區的一處度假村包了會場，研討會一共兩天時間，參與人員都要在那裡住一晚，這也算是劇組主要成員的第一次聚會。

蘇錚去開研討會之前，找來了那個度假村的基本介紹和構造圖，現在是冬天，是這類度假酒店的淡季，所以房間大多是空餘的，像邵藝那樣的咖位，肯定會選擇酒店最好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