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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現在是早晨,酒樓還沒有開門營業,只開了窗戶。

他和另一名夥計張二拿了拖把抹布,在大堂清掃。

張二家裡沒地,是老夥計,在酒樓幹了有三年。

“小子。”抹完一張桌子,張二出聲打招呼,“我叫張二,你叫什麼。”

“祁勝。”

張二:“你這名字,跟取了許家哥兒的那個醜漢一樣,不過你可不醜,模樣俊著呢。”

祁勝一頓:“哪個許家?”

“怎麼,你還沒聽說?”張二愛說話,熱情道,“鎮上都傳遍了,許家食館的哥兒,原本和胡二少爺定親,眼看就要成親當上少夫郎了,卻不慎落水,被一個窮村的一個又老又醜的漢子給救起來。”

張二添油加醋說著自己聽聞的版本:“胡二少爺考中廩生,風頭正盛,哪裡能容忍自己未婚夫跟別的漢子有染,就想退婚,可許家好不容易要有金龜婿了,怎麼都不願意退,兩家鬧到公堂,請縣太爺做主。”

“縣太爺判許家哥兒嫁給醜漢,胡家是高興了,許家卻很憤怒,大鬧公堂,把自家哥兒藏起來,據說還將那醜漢子打了個半死。”

說到此處,張二搖搖頭,嘖嘖幾聲,似乎是在譴責許家失德。

“後來縣太爺得知此事,勒令許家放人,許家哥兒才真的嫁到窮村去,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祁勝一聽便知,這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刻意編造了這麼一個版本,為的就是撇清胡家,叫胡天楠在眾人眼中有個好印象。

“他現在很好。”祁勝聲音不疾不徐,“許家也沒打過我,今早我出門時,我夫郎還專門起床給我做了炒飯。”

這段話資訊量太大,張二呆滯了一小會兒才梳理清楚:“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祁勝?”

“不不不,我是說,你就是救了許家哥兒的那個人?”

祁勝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那個又老又醜的窮村漢子。”

祁勝身量很高,體態漂亮,容貌俊朗,年齡更不必說。但凡不是個瞎子,都不會認為他又老又醜。

知道自己聽了個假瓜,還被當事人拆穿,張二既尷尬不已,撓了撓臉:“都…都是旁人瞎傳,我就說許老闆向來忠厚,怎麼可能會打救命恩人。”

“無妨,想必張哥當日並未上縣衙看熱鬧,不明就裡也在情理之中。”祁勝表示理解,又說道,“接下來半個月我要在酒樓工作,還希望張哥多多照拂。”

張二連忙道:“照拂說不上,但這酒樓裡的門道我都通透,你有什麼不懂的只管來問我。”

此話正和祁勝的意,他又和張二閑聊幾句,隨後周轉到正題:“張哥,咱們來財酒樓是鎮上最好的,好多有能耐的人請客吃飯都會選在這裡,我想問問,胡二少爺是否也會來這裡吃飯?”

以為他是怕見面尷尬,張二道:“胡二少爺經常來,今兒好像也要來,但你放心,他一向在樓上包間,從不在一樓吃飯。”

“這樣啊。”祁勝又問,“那樓上包間是由誰負責,他們負責包間的,是不是工錢比我們高。”

張二說:“樓上是王大等人負責,工錢都是一樣的,不過包間的客人比較有錢,有時候會給打賞。”

按照酒樓的規矩,打賞是酒樓和夥計三七分,夥計七。

祁勝記在心裡,繼續打掃。

打掃完畢後,開了大門,張二仍留在大堂等客,祁勝則去後院和其他人一同備菜。

他問了其他人,得知王大是誰,便等備菜差不多後,找機會把王大叫到沒人的地方。

“王哥。”祁勝客客氣氣喊人,“我想跟您說個事兒。”

“什麼事?”王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