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張副總經理畢恭畢敬的站著說:“高總。得知高總今晚要宴請貴客,咱們酒店在全國聘請的九個特級廚師都已經到位,就等著高總和尊貴的客人吩咐。”
高明軒說:“把選單報一報,讓客人們選吧。”
“是,高總。咱們酒店已經開出來的大菜有三個品種。一是滿漢全席,七十二道菜,外加十二道金牌湯,含中西酒水路易十五一瓶,三十年陳年茅臺兩瓶;二是中西合璧大餐,六十四道菜,外加江南十景湯,含路易十六一瓶,二十年陳年茅臺兩瓶;三是東西南北中大宴,四十八道菜,外加三山五嶽湯,含路易十六一瓶,十年陳年茅臺兩瓶。請各位貴客點菜。”
馮喆聽著臉上配合的露出了異樣,他知道高明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同時高階瑞也表現的有些訝然,看屋裡的眾人,李善蘇也不能免俗,莫高明看看李善蘇說:“高總是不是太客氣了?”
高明軒笑笑沒說話,張準陽說:“我們高總一番誠意,各位領導就給個面子,開元酒店是高總名下的,今天各位領導就當成家宴,請不要客氣。”
這時白玲跟著說:“張叔說的對,咱們今晚就吃的精細點,來個東西合璧就好,量也不要太大,上菜吧?”
白玲說的客氣,她是今晚在場的唯一女性,眾人都尊重女性,沒有表示反對。
一頓飯足足的吃了五個多小時,到了半夜,都醉醺醺的各自離開,高明軒已經在酒店裡安排了住處,但是除了高階瑞外,李善蘇莫高明馮喆全都離開了。
這頓飯從頭到尾,高明軒也沒有說任何關於生意方面的話,但馮喆已經感覺到高明軒絕對的是有備而來,並且胸有成竹,而且,李善蘇和莫高明對高明軒的態度十分的和藹,這種“和藹”對於李善蘇這個新源市長而言,其實就是一種放低姿態。
在等待中過了第二天之後,馮喆回到了省裡,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裘樟清。
除了留了長發之外,裘樟清和過去相比較增添了一份嫵媚,還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改變,裘樟清開啟門在屋裡站著,看著在門外的馮喆,兩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從彼此的眼中都找到了心照不宣又不言自喻的思念。
馮喆進了門,裘樟清首先伸出了手和馮喆一握,門關上後,兩人都沒有松開手,裘樟清看著馮喆,而後過來和他輕輕擁抱住,這本來像是禮節性的,但一霎那那種久違的情感就像洩了閘的水一樣在馮喆的內心奔湧著,讓他情不自禁的用兩隻手臂緊緊的攬住了裘樟清,而同時裘樟清也緊緊的抱住了馮喆。
已經有很久了,馮喆很久都沒有這種和誰在一起頭暈目眩的感覺了,他腦中這會一片空白,像是抱住了往日的記憶和與裘樟清在一起的歲月,還有很多、很多……
這個女人曾幾何時在自己的生命中扮演著幾番給予了自己希望又幾番賦予自己困苦的角色,馮喆不知道該怎麼看待和她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可能,原本這就應該是人生中難以湮滅和不能忽略的一個部分,但特別之處在於那一段時光是和她一起渡過的,而不是其他的任何的某一個人。
這個擁抱的時間似乎很長,也似乎有些短暫,兩人都有將一些屬于思念以及記憶之類的情感從身體的接觸中傳遞給對方的感覺,這一刻剎那而又永恆,不思量,自難忘。
“馮書記了。”
裘樟清和馮喆分開後先說了這一句,馮喆無言的笑了,似乎還有一些面對老上級老領導的羞赧。
看到他的這個表情,裘樟清猛然就更加深信這個男子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在哪裡了:他永遠都那麼內斂,他永遠都不會迷失自己,他永遠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又想要獲取什麼,最重要的一點,他永遠會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都像是人生如同初見。
房間很大,裝飾的很講究,在客廳坐下後,裘樟清簡單的用一句話說了一下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去了紐約,而後回來,就這樣。
“……你都知道了。”馮喆這五個字比裘樟清說的還要簡短,裘樟清不由的笑了,越是說的簡單,其實就越是不簡單。
接下來說的話題十分繁雜,過了一會,裘樟清問:“高明軒去找你了?”
“是,他的公司要在新源發展業務。”
“他是不是說選擇了馬鋪和兆豐兩個地方?”
馮喆給裘樟清說了見到高明軒和之後與李善蘇一起吃飯的情形,但是他沒有提那個女明星白玲。
“他身邊不會缺少女藝人”裘樟清對高明軒的行徑看來十分的瞭解:“……他不會選擇馬鋪,準確的說,他只會在兆豐,他會將兆豐給買下來。”
“哦?買?”馮喆表示有些難以理解。
“就是說,高明軒要將兆豐縣裡所有的企業全部買下,控股,組建成一個集團企業,而後,還有後續的步驟。”
馮喆表示還是不明白,裘樟清笑笑說:“這件事對於一些人是難以理解,可是他做得出,我一會再給你解釋。兆豐一年財政收入是多少?”
“今年會好一點,往年也就一個億左右。”
“他在新源註冊的那個公司註冊資金就是一個億。”裘樟清說著笑了:“你看,我都還沒有招待你,光顧著說話了,喝什麼?”
“我來吧……”
看著馮喆在忙碌,裘樟清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咱們省常務副省長邢同檢以前為高明軒的爺爺服務過,李善蘇是從邢同檢身邊下去到新源市任職的。”
馮喆聽著端了茶過來給裘樟清,看著他這個動作,裘樟清越發想起了從前,停頓了一下說:“像邢同檢這樣的關系,高明軒在全國能找出十幾個省份。”
“一會再說他想要做什麼,你知道他為什麼選擇兆豐而不是其他地方嗎?”
馮喆搖頭,他這會在想裘樟清和高明軒之間的關系,他們離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