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羽要離開當地之前,特地去市場買了一束花到醫院。
那天她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依然是連蔣競羽進來的時候都沒有動一動眼皮。
然後當蔣競羽放下花的時候,她突然說:“你要走了嗎?”
蔣競羽愣了一愣,抬頭看她,這時候才仔細看清她的臉,算是精緻的五官,面板很白,日光下能看到一層細細的絨毛,她一點都不像姐姐,完全不像。
“嗯,”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後天走。”
“明天還來嗎?”
“嗯。”
“能給我買冰激淩嗎?”她突然提出這種要求,蔣競羽也嚇了一跳。
“你現在……還不能吃吧?”
“吃了不會死吧?”她講話都沒有語調,像個機器人,完全聽不出來情緒。
“那倒是不會……”
“你給我買冰激淩吧,”她輕聲地說,“就一次。”
這一句倒是意外的帶著點請求的語氣,蔣競羽第二天就去了市場買冰激淩,但那不是很繁華的小鎮,季節也不對,他走了很多地方才買到。
最後他到醫院的時候,大門都關了。
他沿著水管爬到二樓,她還是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看到他的時候,她笑了一下:“這麼晚。”
“要跑到城裡才有得買。”他從口袋裡摸出冰激淩,“都化了。”
她小心翼翼地開啟盒蓋,用勺子一點點地挖著吃。蔣競羽就看著她說:“為什麼突然想吃冰激淩?”
“醫生不是說傷口痛用冰敷一下就好嗎。”她垂著眼睫淡淡地說,“那麼心痛的話,就只能吃冰激淩了。”
蔣競羽微微一怔,那時候月光照進來,照著她慘白的臉。
他突然就說:“你願意……跟我走嗎?”
杜澤山回港城已經快兩個月了。
已經過了盛夏,港城的天氣也不那麼熱了。
他低頭翻著手裡的報告書,聽見有人敲門,一抬頭就看到蘇孝全走進來,拉開椅子坐下就說:“這麼急找我什麼事?”
“我要去一趟洛杉磯,幫我訂機票吧。”
“現在?是不是蔣氏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不是,有別的事。”他合上手裡的檔案,“我一個人去,不要告訴叔叔。”
“怎麼了?”蘇孝全看著眼前的人。
自從上次從洛杉磯回來以後,杜澤山就有些反常。
雖然蘇孝全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反常,但是杜澤山偶爾對著窗外發呆的時候,嘴角會微微揚起,他都幾百年沒見過三少這樣笑了。
“遇到什麼好事兒了?”
“回來再告訴你。”他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我去洛杉磯的話,叔叔的事……”
“那個你不用操心,”蘇孝全擺了擺手,“我會安排好。”
“嗯。”他低了低頭。
那天接到蘇孝全電話的時候他還以為聽錯了,但蘇孝全從來不會跟他開玩笑,他清清楚楚地對他說:“三少你快回來,三爺出事了。”
他都來不及跟艾美打聲招呼就忙不疊買了機票回來,他一到ek就看到律政署的檢察官站了一排,一個個手裡拿著大箱子,嚴陣以待的樣子。
他只去監獄看了叔叔一次,叔叔也只跟他說了一句話:“別理我,管好你自己。”
他不太擔心ek,就算把賬簿都看透了也不會有問題的,從這裡入手是查不到什麼東西的,所以他也不太擔心叔叔,只是走程式的時間長,一耽誤就是兩個月。
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