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把駙馬給喚來。”
守夜的松香趕緊喜笑顏開的去叫駙馬,很快滕子堯就來了。
可是,和安卻不讓他進入,只站在外室,居高臨下。
“駙馬,見到本宮你應該下跪行禮。”
清瘦男人內裡只穿一件深黑色的裡衣,外面披著一件黑色披風,與夜色融為一體。
和安不得不承認,父皇給她選的駙馬長得很俊美,甚至比趙逸風還好看幾分。
可惜她已經心有所屬。
滕子堯並未抬眼看她,只一甩披風跪在了室外冰涼的地上。
和安看不到他有一絲惱怒,自己反而有些不舒坦了。
她讓松香扶著他,然後將門給虛掩起來,在裡面訓話。
“以後,本宮的東西你皆不可觸碰,沒有本宮的命令你也不可出現在本宮面前,你可記得?”
風將黑色的披風吹起一角,滕子堯嗓子低啞:“臣記住了。”
這一番仙風傲骨的謫公子,就是和安貴為公主也有些不忍。
其實她心中知曉,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可是趁著她生病將她給娶了,定然是想攀龍附鳳。
“松香關門。”
她起身準備回床榻上休息,松香卻有些猶豫,駙馬還在外面跪著。
但是和安並沒有要再搭理他的意思,松雪和松香只能在外室繼續守夜。
門外跪著的頎長男子,半闔著雙眼,宛若石雕。
秋夜過半,雨嘩啦啦的下來,驚醒了屋內的女子們。
松雪隱隱的能看到門口的黑影,擔心起來了駙馬的身體。
風雨吹打著門窗,嘩嘩作響,也驚醒了和安。
她醒來想起來了門口的那人,可是卻覺得他應當不是一個死心眼的人,恐怕早就回去了。
可是天亮後,風雨停下,和安叫來松雪給她梳妝,松雪卻忍不住提了駙馬還跪在門外。
精緻眉眼一皺,然後便起身去看,開啟外室門果真有個雕塑一般的男子。
“你怎麼不回去?”
和安有些著急,看著他似乎已經跪僵了。
滕子堯並未睜開眼,只恭敬的說:“臣不敢。”
這讓和安對他心軟了一分,然後她說:“以後回去便是,不需我吩咐。”
那頎長的身影慢慢的起身,然後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身影,和安有些發愣,他似乎跟她想的並不一樣。
至少不是死纏爛打之人。
滕子堯沒走多遠,就喚來人將他給扶住,平瑾看著嘴唇都發白的少爺,心疼萬分。
“駙馬,您對公主那麼好,她卻如此對您,是恩將仇報。”
清冷男人不說話,只對著平瑾說:“晚上去領罰,十鞭。”
妄議公主自當是要受罰,平瑾最知曉滕子堯的脾性,可是他就是不忿。
這一年,不只是吃穿用度,就是蚊蟲鼠蟻,他都事無巨細的操辦。
公主醒來卻是如此的責罰,他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