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子!”
“伯母,您請回吧,我就快要遲到了。”
完我轉身走了,不忍再看那曾經讓我用心去愛的人希望破碎後憔悴的臉。
在回公司的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真像於家所這事是蕭明南所為,那麼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跟於家結怨的呢?想來想去,只想到於世傑曾經和蕭明南打過一架,可那前提也是蕭明南給於世傑戴了綠帽子,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而做這麼陰損的事情吧?況且當時跟他打架的是於世傑,他又怎麼會把怨氣撒在於國忠的身上呢?如果真是蕭明南報復,那麼蕭明南這個人也太不敞亮了。但又或許他們之間還有我不知道的恩怨,又或許這事壓根就跟蕭明南沒有關係呢……
我想的腦仁都疼了,晃了晃腦袋,不再去想,專心致志地朝著五好員工奮鬥,為我們偉大的公司拋灑每一滴熱血!
午休時,前臺來電是有人找我,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兩竟被一件事纏著了,想來於家就那麼幾口人,於國忠被控制了,那麼現在除了已經來過的那兩個,就只剩下於世傑了,想必樓下那人應該就是於世傑了。我本不想下去的,但是又太過好奇於世傑的臉皮到底有多厚,竟然肯站到我面前求我?
當我走到樓下著實嚇了一跳,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來人竟是我血緣上的父親,看到一旁還站著夜月,我心中暗笑自己愚笨,怎麼能覺得於家沒人了呢,這不是還有親家嗎……
我們在公司大廳的待客區坐下,我倚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看著對面兩人,一個眼睛紅腫,滿面淚痕,一個面容蒼老,滿面冷肅。我靜靜的看著他們,等待他們先出聲。
我血緣上的父親嘆了一口氣,望了望我,又迅速躲開了我的目光,最後沙啞地道:“鶯子,我是拉月月來給你道歉的,我沒有想到這孩子竟然做出這麼丟人現眼的事。”
我保持沉默,目光和神情都沒有什麼變化。確切習慣了之於彼此可有可無,所以感情上冷淡的很。
“月月,快跪下給你姐姐道歉!”
夜月起身,正要下跪,我不悅地道:“這是幹什麼,大廳廣眾,還嫌不夠丟人嗎?”
夜月的動作僵住了,然後又被我血緣上的父親拉回了座。
我仍然背靠著椅背,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涼涼的道:“吧,有什麼事?”
“鶯子啊,我知道這事兒是月月做的不對,可她到底是你妹妹,現在這麼的年紀就懷孕了……這樣的回了老家也嫁不出去了。我是想過讓她打胎的,可你現在也跟世傑離婚了,所以我也想著不如將錯就錯,就讓月月嫁給世傑吧。”
“你們愛怎麼打算就怎麼打算,不需要向我報備。”
我是聽得有氣,所以語言也相對尖銳,看到我那血緣上的父親面上一僵,我到底還是在心底的某個地方抽了一下,我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然後呢?”
“於家父母好像不是很願意接受月月,世傑的態度也不明不白……”
我剛壓下的火氣又驀地騰起,不由得冷哼一聲,“您的意思是讓我去當個客,好讓你的寶貝女兒嫁到於家嗎?”
“不不,不是的,鶯子你別激動!這於家啊是嫌夜家的門風不好,所以……”
門風不好……我細細咀嚼著這幾個字,不由得嗤笑一聲,可不是嗎,姐妹鬩牆,一個前來拆牆,一個乘機出牆……我血緣上的父親雖然文化不高,但是一句簡單的話把我和夜月都客氣地罵了,可惡的這還是事實,我無言以對。
“鶯子啊,這次於家攤上事兒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幫他們度過這個坎兒,度過了也算為月月某條生路。爸爸知道這對你有點不公平,但好歹這是你親妹妹,她當時也是被你們兩個領出來的,你就委屈一下,好嗎?”
我生平第一次發現我的父親是一個很有底蘊的人,幾句話的我五臟六腑火燒火燎,可最後還只能悶著聲聽著火苗吱吱的燒傷自己,全然無法發洩。
當時我受託領著好端賭未成年的夜月出來,現在卻把她搞得亂七八糟的。儘管我自己也是傷痕累累,但是我是成年人,我是姐姐,對於今的狀況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就算有委屈也得咬著牙為夜月鋪路……
我內心百種滋味交纏,內疚、怒火、委屈、憤恨等像是擰成了一根麻繩將我勒得無法透氣!
我秉著呼吸奮力將各種情緒泯滅在心底,讓理智迴歸,最後終於成功,我長嘆一口氣,道:“爸爸,不知道你是聽了什麼才認為我一定能幫忙的,只是很遺憾,現實是我真的幫不了這個忙。關於夜月,如今我的底線是日後在我能力允許的範圍內可以拉她一把,再無其他。”
桌上的空氣又陷入沉寂,許久之後,沉悶的聲音響起,“鶯子,真的幫不了嗎?”
我毫不猶豫的答道:“真的。”
又是一陣令人揪心的沉默,之後,一雙經歷了無數風霜的老眼深深的注視著我,“可你沒試怎麼知道?”
這是非要我自取其辱,然後把尊嚴都踐踏到泥裡嗎?
是不是太偏心……貌似從見面到現在,這位親愛的血緣上的父親還沒有問過我一句“最近過的好嗎?”
我是上了幾年學,我是從被放養,可這不能成為我活被該風吹雨打,活該所有苦怨都一個人扛,活該得不到關懷還必須偽裝堅強的理由!來去,我也只不過才二十三歲而已,一個還尚應該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年齡……
我握緊了拳頭,起身大步離開了,我想我再呆下去一定會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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