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人跟狗是平等的嗎?可為什麼吃狗的肉不被定罪,而即便傷害一個人也會被定罪?吃狗的肉可被接受而在於人卻絲毫不能被接受呢?難道沒有一個天理在其中嗎?是的,我吃狗的肉是一種殘忍,但我仍然認為人是高於狗的。倘若認為人與狗平等豈不等同於認為宰殺狗的罪同之於人一樣大?豈不等於那樣對待一個人跟對待了一條狗是沒有區別的?難道一個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如一條狗嗎?難道你看見一個人死不落淚反倒看見一條狗死了還落淚了?你們這些自私的人啊,總是愛自己心愛的動物寵物甚至勝過了愛那與我們一樣同為造物主所造的弟兄姊妹的人。這是怎樣自私的德性啊?”丹宏說道。
“你真是會扯的,都扯到我自私又可恨上面去了。你今天是吃錯了藥還是什麼呀?情緒怎麼變化無常的呢?”以詩說道。
“是啊,我今天心情不好,這狗偏要來惹我,我能怎麼辦啊?是啊,我是個反覆無常的人,容易被感動又容易遺忘,傷痛過後又故態復萌。我能總是怪怨人家嗎?事實上我難道不也總是在自私地為自己的慾望與虛榮心的滿足而考慮?人們狡詐的舌頭如同我狡詐的舌頭,我又有什麼資格恨怨他們呢?只是一種理解罷了。所以我又怎想去戰勝他們狡詐的舌頭呢?只不過是去盡到我該盡的努力,我不指望他們能夠被我感動和說服,只是該努力的當要努力,如同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一樣,這一分一秒我都希望能夠活成這個樣子。我的毛病實在是太多了,我願意接受這些懲罰。”丹宏說道。
“你沒得病吧?怎麼盡說糊話……”以蔣說道。
“算了,我不想說了,對不起,我走了。”丹宏說道,便快步離開。以詩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遠去,一臉茫然。
晚上丹宏去找羨黎陪同他出來散散心,羨黎欣然同他出到外面踱步。
“人間的公平正義就是悔罪,糾錯,救贖,人是天使與魔鬼的共體同生,這兩面互相拖拽,唯有悔罪,糾錯,贖罪可起到一個彌補魔鬼面的作用,以減緩對天使面的拖拽。每個人都必須意識到死亡隨時都可能懸在我們的頭頂,因此必須要將自己的最後精神歸依作出交託,是交託於石頭,精神單子,還是一個全知全能全善的上帝?一個人只能在怎樣的情形下才會發自內心地完全不說假話?我以為就是在面對上帝的時候,假如面對上帝他仍然說假話,那麼他對上帝的信仰就是假的。”丹宏說道。
“嗯。”羨黎表示認同。但她又說道:“但我認為信仰只是種期待,而非確斷。事實上沒有人死了後還能返回這人間告訴那個世界的情形。”
“是的。而且就算這點實現也不意味著他所告訴的世界就是存在之謎的真相。”丹宏說道。
“不知這世界是否有過那種帶著對存在之謎的終極真相的疑問來以自己的主動走向死亡去求證的情形?就是以自己的主動赴死去求證存在之謎的終極真相。”羨黎說道。
“但我想即便如此,也未必就能求證得到。因為人不是終極真相的掌管者,他固然去求證了,但給不給它顯示這點則是那掌管者的事?倘若袘不給他顯示,他仍然求證不到。”丹宏說道。
“那麼所謂心外無物,我心光明,我心即宇宙,又是怎麼回事呢?”羨黎問道。
“我認為這說的就是我便是宇宙的理解者,我乃自生。但問題是我若自生,為何竟然不知自己生從何來死向何去?心即宇宙說的就是宇宙本身就包含心物二種特質,且同體共生,它自身之心理解自身之物。即絕對物質與絕對精神同體共生於宇宙,但這個絕對精神跟作為人的每一個自我恐怕不是一回事,因為它知道自己何來何去,但作為人的每一個自我卻不能知道。當然也可以用緣起論來解釋自我的生成,即因著人不能同時跨入兩條河流,即物質運動的任何一個瞬間與過程一經發生就無法再複製,因此也決定了緣的不可複製,假如是我是絕對精神的單子經過每一個不同之緣組合而形成的,那麼每一個自我也將是唯一的不可複製的。為何每一個白我竟然不知自己生從何來死向何去?因為緣未生成時,只存在絕對精神的單子,尚未形成自我,故不知自己生從何來,而緣滅之後,只剩下絕對精神單子,自我已消失,故自然也不知道死向何去。這種說法似乎在邏輯上也可以打通。”丹宏說道。
“但事實真相是否如此仍然是不得而知的。”羨黎說道。
“前面說了,信仰是一種相信,期待和選擇,而非確斷。信仰不是告訴你是錯誤而我才是正確。因此信仰體現的是你相信什麼,期待什麼,接受什麼,選擇什麼。有一個精神可以理解,說明宇宙,但這精神顯然不是每一個個體的自我之靈。而這樣一種可以理解,說明宇宙的絕對精神,如果沒有包含有絕對公正與超越的無私的愛,則我們期待它嗎?如果它具有絕對公正與超越的無私的愛,那它不叫上帝又叫什麼呢?”丹宏說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的確,這現世呈現的很多並不是好人命長壞人命不長的善惡因果報應論,而往往恰恰是相反。含冤含恨而去的無辜者和遭受不公對待的被傷害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羨黎說道。
“是啊,誰來替他們申冤?誰來還他們公正?如果不相信和期待有這樣一位終極審判者的存在,何以服眾?沒有全善的絕對精神縱然全知全能,也無法成為人們的寄託和期待。”丹宏說道。
“但我認為人就後天而言是環境的產物,不同的自然地理環境條件是不同的生產方式,合作方式和相互關係產生的原因所在之一,也是不同的文化與制度產生的原因所在之一,拋開先天性的因素,僅就後天不同的自然地理環境與生存條件來說,僅就人與人的合作關係來說,也存在著一個是以道德的方式還是以不道德的方式的問題,是以文明的方式還是野蠻的方式的問題。人心中住著一個天良,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其實這事做得公不公道,公不公平,公不公正,大家心裡都有數,就僅憑這點似乎就可以知道哪些事做的公平,公正,公道,哪些做的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道,而無需乎藉助什麼信仰的東西。”羨黎說道。
“但問題是這個心中的天良與心中的秤究竟來自哪裡?依據的是什麼?如果你說它是自生的,是我心光明的本有,那你又如何去解釋我心還有不光明的時候呢?還有想更多據為己有私有的時候呢?還有名貴珍寶想盡為我所得的時候呢?還有見到性感美麗之人就動邪念惡念的時候呢?至少我得承認自己心中是有魔惡因子的,我的舌頭是狡詐的,總是容易感動又容易遺忘,容易受傷又容易麻木,容易淚如雨下又容易陋態復萌,容易看得枯燥無味又容易再度受到誘惑,總怪人家給我增加麻煩卻不也時時在自私地只為自己的慾望滿足而考慮。我相信有很多比我內心光明高潔的人,但還是覺得即便是他們,怕也有自己的軟肋,弱點,侷限,欠然,裂傷和悖逆的時候。”丹宏說道。
“同樣的死亡事件,看到現場的慘烈會受震撼,會受觸動而酸楚落淚,可是一旦沒有看到現場畫面,單是聽說哪裡又不幸而悲慘地死了多少人,往往就沒有酸楚落淚了,往往只是廉價的哀嘆一聲,並漸漸歸於麻木了,這是為什麼呢?”羨黎說道。
“是啊,按說都是弟兄姊妹,都是上帝所造之人,他人之痛就應當是我之怮,可是人卻是這樣的自私,麻木,只是在事關自己及自己親緣臨到這些不幸的時候才更容易掉出眼淚來。都說他人自私,然而自己不也如此?哪配得上談信仰呢?完全就在信仰的門外。自己沒有那樣做到卻那樣要求他人,這實在是羞恥和不該。然而我有時也是這樣的人。這說穿了就是人性的自私。”丹宏說道。
“但這種自私是否也是合理的呢?自己或親人臨到這不幸就傷感,落淚,要是與自己無關的他人臨到這不幸,也就麻木得多,這是人性的真實,雖然看上去有點寒心,但也並不是不能接受,因為這是人性的通病嘛,又只怪得到哪一個呢?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基督信仰雖然高邁,卻不易做到,儒家雖然低平,卻更符合人性的真實。因為儒家強調的就是血緣宗族的親人之愛。”羨黎說道。
“若未真正進入信仰之門則。必然受自己的私心的驅使,表面上是在感嘆他人,實則是在審美他人,表面上是在追星他人,實則是在滿足自己內心因為沒有那全知全能全善的絕對精神的支撐而產生的精神空虛,而產生的偶像需求,全是出自我私心的需要。表面上是在評判和論斷他人,實則是在滿足自己的私心慾望和利益需要。一個誤把他人出自本身需要的追捧當成是對自己真愛的人,到頭來一定寒心失望,甚至絕望。一個人的苦楚,眼淚與渴望被愛的感覺,除了向那創造自己心裡靈的造物主傾訴還能向誰傾訴呢?除了尋求袘的理解說明慰藉解決安排還能尋求誰呢?一旦沒有這樣一個最終的可傾訴者,那麼真的是感到有些走投無路了。”丹宏說道。
“是的,人都是渴望一個公正,被愛,被尊重,被肯定的需要的。”羨黎說道。
“然而當這些東西在人性世界,世俗人間並沒有最終得到滿足與實現時,上帝信仰便為人提供了這方面的滿足與解決。而且人還有渴望靈魂永在的需要,這點上帝信仰也能夠提供。”丹宏說道。
喜歡藍瑰請大家收藏:()藍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