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當真手足無措,他又道:“休息會吧。”
倆人坐上沙發,顧清宴拿起遙控器暫停了影片,漫不經心地說:“心思太重,長不高。”
謝昭意無語地嘬了口水。
待她放下水杯,顧清宴又啟聲:“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什麼提分手?”
謝昭意怔住。
從和顧清宴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她就經常猜測顧清宴會不會問她這個問題,更有無數次懷疑顧清宴在暗示她要複合。
可她不願面對,埋頭裝傻遠比揭開傷口要來得舒適。所以,每一次顧清宴鋪好臺階,她就會順勢下去,絕不多問。
她不想破壞現在這艱難粉飾出的太平。
沒停很久,她故作輕松地說:“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客觀來看是過去了,但就主觀而言,這件事從未過去。”
顧清宴認真的解釋,讓謝昭意無法再隨意糊弄,可她不理解,為什麼是現在?
她還沒想好如何答,先問:“之前為什麼不問呢?”
“之前我以為……”
以為她喜歡上別人。
顧清宴垂眸思索片刻,側過身來正面她,“之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是我太過想當然。”
謝昭意不敢看他,明明不渴,又再度拿起水杯。
顧清宴執拗地盯著她,等候那個答案。
其實,他想要的不是“為什麼”,而是他往後應該“注意什麼”。
弓著身子,謝昭意蜷縮得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她摩挲著杯壁,餘光能夠清晰地覺察到旁側射來的炙熱視線。那那兩道視線如同兩根筷子,夾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她要喘不上氣了。
兩方在無聲中對峙,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終於,是顧清宴敗下陣來。他妥協,“好,過去的事,你不想提,那就不提了。我們只說當下和未來。”
他鄭重其事,嗓音平穩:“昭昭,我可以追你嗎?”
沒想到他就這麼直白地說出來了,謝昭意太過驚訝,一時忘記逃避,轉過身來看著顧清宴一口氣說了一長串:“我們的分手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們不合適,我們已經分手過一次,不要再在同一個坑裡摔倒兩次。你那麼優秀,大可以再去找與你旗鼓相當的女生,你們也許會更有共同話題,也更有相似的感知,也會更般配。”
她邊說邊比劃,手裡杯中的水晃出來都恍然不覺,激動得宛若在說服一個站在樓完,爾後淡定拿走了她手中的玻璃杯,平靜地說:“好。我收回剛剛的話。”
那一段輸出擾亂了呼吸,謝昭意急促地喘息著,好在,顧清宴的話讓她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可心緒還未平息,顧清宴又在她的驚愕注視下,仰脖喝完了她的水。
修長的手指捏著杯壁,顧清宴隨手把玻璃杯放到沙發旁的地上,站起身,向她伸出手。
這種氛圍下還要練舞嗎?
謝昭意猶猶豫豫,到底還是將手擱在他的掌心。
如魚咬鈎,顧清宴驀地握住她,眸中因此泛起淩厲的進取的光。
他面露笑意,聲音堅定,“現在是告知你,我要開始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