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單著,而自己也一直單著,他覺得這是個機會。
於是他託了程安玖所在警隊分局的局長,為他牽線。
不必局長多費唇舌,他也知道,程安玖是個極好的姑娘,他馬上就敲定了相親的日子。
那一日,他早起從頭到腳的將自己拾綴一新。他很緊張自己給對方的第一眼印象,他甚至像個毫無經驗的毛頭小子,將死黨傅子榮喊來幫自己挑衣服,做造型,又親自去了一趟花市,挑選了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
他用十分冷冽而篤定的語氣告訴傅子榮:“等著看我怎麼拿下她!”
然而……那場蓄謀已久的謀殺,將他的所有希望都扼殺掉了。
睜眼醒來的時候,他不再是法醫白亦琛,莫名其妙就成了大夏朝奪嫡落敗灰心遁世的七皇子辰王。
他繼承了辰王的全部記憶,知道他這一生所受的苦和屈辱,但容徹無意於爭權奪勢,皇權傾軋下能保一息尚存,已是上蒼庇佑,何苦再捲入那深不見底的泥潭沉淪下去?
他帶著僅存的幾個親信,來到了陛下仁宗封賞給他的,離金陵千裡之外的遼東府,當起了他所熱愛的職業法醫。
他隱姓埋名,只想過最簡單的生活,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地方,讓他遇上了一個同樣叫程安玖的女子。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心愛女人所擁有的勇敢,堅強,還有倔強。
只是她終究不是她,他所付出和給予的,也只是單純的、朋友之間,同僚之間的關懷。
然而這種持續了兩年多不變的情感,在最近卻慢慢發生了改變。
他好似又看到了那個讓他念念不忘,深愛了數年的程安玖……
只是,這個人,是她麼?
容徹有些迷茫,他不能確定!
“公子,您還沒好麼?”秦雀的聲音從淨房外傳來,打斷了容徹的沉思。
他睜開雙眼,唔了聲,這才驚覺浴桶裡的水早已經變涼。
他邁步出了浴桶,抄起架子上的澡巾,吸幹身體的水分,動作利索的穿上雪白的褻衣。
開門走出淨房,迎面吹來一股瑟瑟冷風。
秦雀即刻將一件暗紋素色披風裹上他的肩頭。
容徹籠著披風,踩著木屐快步的走向起居的房間。
屋子裡點著薰衣草,淡淡的幽香撲鼻。
“公子還要用點兒什麼麼?”秦雀詢問。
“不必了,退下吧!”容徹應道。
秦雀道是,躬身退出了房間,將門帶上。
容徹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意態悠閑的抿了一口,這才擱下茶杯,解開披風掛在屏風架上,準備上炕。
錦緞棉被下鼓漲漲的,容徹不是傻子,任誰也能看出來,那裡頭躲了個人。
他臉色似水低沉,伸手將錦被一把扯下,入目便是一襲透明紗衣,玉體橫陳,嫵媚至極的以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