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意思是...?”刑廉追問。
“翼魔族本就是要被滅的,既如此,就讓他們做這把刀吧,等他們除掉那些天兵,我再以此為名剿滅他們,天庭便也沒有理由遷怒魔界了。”
夜漓這樣說,重連便也說不出什麼了,拱手告退。
刑廉卻沒有離開,在殿內徘徊不前,欲言又止。
夜漓問他:“你可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刑廉與夜漓相識已久,比其餘兩個要更瞭解她。
他覺得夜漓是動搖了。
只要鶴青出現,她必然是會動搖的。
就像從前一樣,眼神始終追隨鶴青,從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
當然刑廉不認為他們還有任何可能,但畢竟十年未見,再次相遇,對夜漓的內心產生了什麼影響,誰又知道呢?
“殿下真的是想借翼魔族之手,除掉武神?”
“不然呢?”
“殿下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武神戰力冠絕六界,豈是區區翼魔族能殺得了的。”刑廉長吁一口氣,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夜漓秀眉輕挑,淡漠地看著他,彷彿在說:“所以呢?”
“殿下應當知道,神魔殊途,您與武神是沒有未來的...”刑廉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不可聞。
“你在說什麼?”夜漓的神色陡然一變,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是魔界之主,三千年前武神鶴青帶兵入侵,幾乎將我族覆滅,他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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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我不想與天庭起正面衝突,”過了一會兒她神色少緩,勉強解釋道:“這是實話,待到西南一帶徹底平定,再做計較,只是重連這廝逼我太緊,我不得已只能這麼做,至於翼魔族能不能殺得了他們,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對我,對永晝宮都沒有壞處。”
刑廉聞言,連忙下跪道:“殿下深思熟慮,是屬下多慮了。”
“屬下先行告辭。”刑廉站起來,又躬身行了個禮,轉身要走,反被夜漓叫住:“慢著。”
“你的手臂怎麼樣了?這次去蠻荒可找到了合適替代品?”她不經意地問,刑廉卻是瞳孔微睜,額頭沁汗,下意識攥緊了手,似乎有些慌亂:“回殿下,尚,未找到。”
“你現在用的,可是魔沼黑蛟的右臂?”夜漓又問。
刑廉遲疑了一下,回答:“是。”
“近來每次見你,用的都是不一樣的手臂...”夜漓意味深長地提醒:“小心些,別做得太過火。”
刑廉聽罷,脊樑發怵,身上一陣陣地惡寒。
看來他所做的一切,夜漓都知道,這是在提點他。
夜漓在寢宮打坐完畢,渾身被汗水浸透,氣喘吁吁,幾乎站不起來。
不知是不是境界已達天賦的極限,近來她越發覺得難以突破瓶頸,修為已進入一個停滯期。
夜漓開啟暗室,取下引魂珠,束之高閣,當初,白仙兒為了復活舒望曾盜走引魂珠,最終又被送回到她手上。
她看著暗閣裡的寶貝,幾乎都是鶴青送的,珊瑚號角,三清鈴,還有那把他精心打造的匕首...這些天界的法器她早已不再隨身攜帶了。
夜漓想起黑石牢相見時,鶴青說的話,牢破之時,他們同時築起強大的結界,阻止裡面的惡魔外逃。
但夜漓卻故意放跑了一個翼魔,那翼魔頗有些道行,只一個小小的破綻,他便如一道煙般從結界的夾縫中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