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教訓的是,不過我的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今天這些東西,我就當沒看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要是明天這些東西還沒淨化幹淨,我可就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了。”他握住婉芝的手,對宋美戚道,“母親,我們先走,你們慢用。”
宋美戚氣得臉色發白,以前霍曜霆在她面前至少還會裝模作樣地裝一裝,可這些日,他越發的沒有規矩,或者,他已經懶得再去維持表面的平靜了。
“媽,婉芝身上這些黑點堅挺的很,洗不白的,今天鬧出這麼大陣仗,要是曜霆真有什麼辦法,就不會任由事態蔓延了。”
“啟迪,你知道你比霍曜霆差在哪裡嗎?”宋美戚的眼光猝然看向兒,目光肅然。
霍啟迪閉嘴不語。
“他比你會忍,也比你看得遠,所以他能踩著你上位。今天這事兒,你以為是他無法控制嗎?恐怕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
婉芝實在不明白,霍曜霆唱的這是哪一齣。
韓俊已經走了,霍曜霆親自開車,想起上一次他把她半夜丟在荒郊野外,她就不想再進他的車門,可惜她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車裡很安靜,霍曜霆甚至沒有問起她跟司城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反而是婉芝忍不住問他:“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你果然還是沉不住氣。”霍曜霆淡淡著,從表情就能看出,他對這件事興致缺缺。
“司城為什麼一直揪著我不放?他到底想幹什麼?”她知道霍曜霆一定知道。
“他是霍啟迪的人,五年前,是霍啟迪把他送出了國。”霍曜霆一手打著方向盤,一手支著視窗,“如今他回來,自然是來還霍啟迪當年那份恩情的。”
婉芝震驚地無言以對,瞳孔慢慢放大,恩情?當年要不是霍啟迪,司城一家何至於家破人亡,明明是霍啟迪毀了司城的家,什麼時候變成他對司城有恩了?
“司家當年可不幹淨,霍啟迪一邊暗地裡算計,一邊充當著老好人,收買了司夫人,司先生過世後沒多久司夫人也去世了,霍啟迪一手幫司城操辦了喪事,還在那種風口浪尖的關頭把他送出了國學習,對司城而言,霍啟迪就是他的恩人。”霍曜霆漫不經心地著。
婉芝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司城就算一直揪著她不放,但她能感覺出,他不應該是霍啟迪的人!
怎麼可能?!
“昨天司城約你是假,為拍照是真,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出,霍太太,恭喜你,你出名了,要不要瞬時進軍一下娛樂圈?”霍曜霆諷刺地道。
“你知道這不是我的問題。”
“如果你不赴約,如何能讓別人拍到這些照片?”霍曜霆反問。
“我只不過想搞清楚一些事情而已,有些事情我掌控不了也不在乎,清者自清,如果你懷疑什麼,那麼我很抱歉。”婉芝別過頭,胸口彷彿有一股氣悶在那裡,夏日的灼熱彷彿透過車窗的縫隙閃了進來,讓她越發感到煩躁。
“你認為你有多少把握,能躲開別人刻意製造的圈套?”
氣氛一下降到冰點。
韓俊過霍曜霆分得清謠言,不會放在心上,可婉芝卻覺得,他分明已經上心了。
車開到了iru,她又想起那個瘋狂的夜晚,臉上不禁感到一陣燥熱。
那天出現在房間裡的叫伊露的女人正巧出來送客,看到霍曜霆的車,便過來打聲招呼。
她敲敲車窗,窗戶慢慢開啟。
“今天可真熱鬧是嗎,曜霆。”
這個聲音……婉芝驀地一怔,下意識地往霍曜霆那邊看去。
外面的女人比她以為的更加年輕漂亮,看上去約莫跟她差不多的年紀,舉手投足間卻風情萬種,長發肆意飛揚在夏風裡,她手裡的煙頭忽明忽滅,透過昏暗的視線,她也正看著婉芝。
她喊他曜霆……
婉芝心裡又是一悶,是什麼樣好的關系,既然親密到可以喊他的名字,他這種人,能親近的人絕對屈指可數。
就在這時,霍曜霆熄滅引擎下車,聲音毫無溫度地對婉芝道:“車你開回去,不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