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用力地點著頭。
“那就沒錯了!咱們是老鄉!”
伍德愣了那麼一會。
“老鄉?”
唐仁哈哈大笑。
“對呀!老鄉!宗祖也指著這裡,這就是我們世世代代的故鄉。”
伍德也跟著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老鄉?”
唐仁拍著伍德的肩:“哈哈哈哈哈!是!老鄉!”
伍德使著光速變臉的本事,變得漠然,客套完了,該說正事了。
“皇帝要我做什麼?”
唐仁跟著伍德變得嚴肅起來,翻臉如翻書。
“有幾件事情要和你說,老鄉,我還不確定到底是幾件。”
伍德扮作一副貼心秘書的口吻:“你可以從最簡單的說起,能找著思路嗎?找不著,我幫你找找。”
唐仁就從最簡單的說起。
“今夜我囑託普林斯卿把你找來,這就是第一件事。這件事最簡單,你從望鄉鎮的礦坑回芙蓉城,照片拍好了嗎?”
伍德:“已經拍下了。”
唐仁拍手稱道:“那麼這件事就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是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和第一件事有關,你在都城的路上被普林斯卿劫走,明天要做三堂會審,我會喊司法、立法、行政三部的三位公爵來給你判罪,你有意見嗎?”
伍德:“沒有意見。”
唐仁比著大拇指:“好!好!老鄉!你太好了!你怎麼能對我這麼好!”
伍德依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默不作聲。
唐仁一邊給伍德點贊,鼻子一酸,止不住地往外掉眼淚。用冕服的大袖子擦臉,弄髒了皇袍也沒關係。
他在自言自語,在慪氣,在懊惱地跺腳,又是哭喪,又是叫罵。
“普拉克卿,我知道我委屈你了。我們家不是純血高地人,你來了芙蓉城,我連一頓好吃的都沒請你。怕被別人撞見,怕被王宮裡的高地貴族看見。
這兩年,我要石匠會從王都王立大學裡挑閣僚,給智囊團換新血,魔術師給我舉薦的平民學生,如果這些學生暴露在報紙和相機的鏡頭下,他們恐怕活不過一個禮拜。
我知道,這是亞米特蘭要孤立我,我的敵人就在兩院議會里。在三十三位世襲的貴族中。
如果這些人知道我約見了你,那你就危險了,你的姐姐也危險了。
你倒騰出外賣的那點功夫裡,我還喊內閣幾個幕僚給我姨母訂了一份薑茶,你家的僱工不敢收皇家的錢,我是給你添麻煩了,普拉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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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握著伍德的手,涕流滿面,淚如雨下。
“可是啊……可是啊!普拉克卿。你怎麼就對我這麼好呢?你怎麼就對列儂人這麼好呢?你這個混賬東西……小王八蛋,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呢?我給軍機處造了新槍,一顆子彈就能打死人的那種緊俏貨,能把人腦瓜子打的稀巴爛,像是西瓜一樣裂開的好槍。
我磨好了刀,正打算把你當招牌使喚,你在王都大搖大擺的斂財,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我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敢跳出來和你作對,你對王國好,誰來攔你的路,那就是王國的敵人,我也好看清敵人長什麼樣。
可是啊,普拉克卿,你怎麼就把我的工作給做完了呢?你讓我好為難,你讓我好難做啊。”
伍德還是那副生冷的面孔,他乾脆從列儂皇帝列祖列宗的靈位前取來果酒,給唐仁倒了一杯,舉著杯子問修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