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官伸手:“同志。”
奧黛麗握手:“同志。”
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他們感受著彼此手心的溫度,在言語和行為之間互相試探,試探著握手力度,試探著對方的健康狀態,試探作為配偶時是否合格。試探彼此的腦子有沒有問題。
一番試探下來。
奧黛麗又說:“這也是高階妓女。”
格里芬憲官笑得侷促緊張,他的心有點亂,以往公事公辦,和他臉上的毛髮一樣乾淨。
現在奧黛麗帶著一間酒吧來,帶著兩張地契來。
這讓他不得不去權衡利弊,思考下一段婚姻該如何開始,如何結束。
他開始顧影自憐,像憐憫奧黛麗一樣憐憫自己。
看看他呀。
不到三十三歲就掉光了頭髮。
不到四十歲就讓糖尿病搞虛了身體。
不到五十歲,連登上戰場的勇氣和資本都敗光了。
難道說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當不了故事的主角了?
說起來真是殘酷。
為什麼一個故事裡,只能有一個主角呢?
為什麼主角都是光鮮動人的?
如果有那麼一個主角,像他格里芬一樣,像他一樣狡猾又無能,像他一樣醜陋又膽小。
“這故事肯定沒幾個人願意聽。”
想到此處,格里芬不免自言自語。
奧黛麗察覺到憲官走神,卻不好打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格里芬笑得嚴謹,像是一臺精密的機器,畢竟當憲官,手裡要拿著曆法,自己天天背誦的東西,必然是嚴格遵守,在行事上態度也是那麼古板刻薄。
“是的,沒幾個人願意聽。別再提高階妓女了。奧黛麗,你要說高階妓女,那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乾淨的。我也是其中一個。”
奧黛麗默然不語。
格里芬問:“你也不肯去護士站?”
奧黛麗點頭。
格里芬指出第三條路。
“你會唱歌嗎?”
憲官他指著留聲機,指著搖擺舞的旋律。
奧黛麗跟著留聲機輕輕哼了幾句。
憲官點點頭,拍拍手:“很動人的歌聲。”
奧黛麗不這麼認為,她離五音不全就差不全兩個字。除了在調子上,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