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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金球獎本身並不值錢,獎項原本就是意義遠大於實際價值,願意給外表鍍金已算得上認真仔細,它看起來像個沙漏,中間銜著一顆金球,底座寬厚,放在燈光底下閃閃發光。可一旦想到徐繚為了得到它而吃了多少苦,付出多少,就令應肅感覺心臟都有瞬間扭曲的痛楚。

父親也總是說,他的榮耀是跟母親共享的,可並不是。

他的榮耀是他自己的,母親所付出的,也是她自己的,男人毀去女人的未來可以找出無數借口,即便應肅清楚母親心甘情願為此奉獻,她也為父親的貢獻而驕傲自豪,然而這一切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沒有人會記得她,所有人在她本身之前,加上的不過是某某某的夫人,這才使得她有了具體的形象。

可是成為夫人跟母親之前,她本身是她自己。

“我也愛你。”應肅擁抱徐繚,親吻他溼漉漉的睫『毛』,輕柔道,“做你想做的事,成為你想成為的人,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的。”

徐繚悶悶道:“我一定不會出軌的。”

“你都在想些什麼?”應肅啞然失笑。

徐繚理不直氣也壯,很是嚴肅地說道:“你懂什麼,這是最真摯的表白,你別看其他人那麼浮誇的情話,那都是說來騙小姑娘的。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出軌,這才是實打實的。”

“如果你反悔了,難不成我還能沒收你的作案工具嗎?”應肅哭笑不得。

徐繚沉思道:“你沒機會的。”

“好了,起來。”應肅拍了拍他的腰,緩緩道,“去洗個澡。”

徐繚趴在被窩裡看著應肅下了床,忽然道:“哎,應肅,你說羅棠跟趙老師他們倆,該不會就這麼分手了吧?”

應肅不由得頓了頓,嘆氣道:“別管他們倆。”大概是怕徐繚產生不必要的擔心,他頓了頓又道,“當女人決定要做一件事的時候,沒人能阻攔她們的。”

這是什麼意思?

徐繚滿腦子問號,不由得深思起來,難道說羅棠想離婚,沒什麼能阻攔得住她?可是不對啊,按照金球獎時羅棠的反應,她完全是節節敗退還差不多,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心思,如果說是情況反過來,趙松溪不敢離婚,那還能對得上。

這個問題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徐繚第二天接到了趙松溪的電話,這位好好先生愁緒滿懷,光是電話裡就長吁短嘆了七八次,這才吞吞吐吐說出實情來:“小棠她……她想要個孩子。”

“呃,然後呢?”徐繚有點不太清楚情況為什麼會從離婚跳到生子,他該是道句恭喜還是說句不好意思我中間錯過了什麼主線劇情嗎?事實上他這會兒腦子被這記重棍敲昏了,甚至懷疑起昨天有『性』生活的不是他跟應肅而是這對即將要離婚的夫妻。

趙松溪還在嘆氣:“她年紀大了,說自己以後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找到喜歡的人,也許找到了也就不能再生育了,所以想……想要個孩子,只要有孩子了就立馬跟我離婚。”

“這怎麼能行?”徐繚震驚無比,這也太不把趙松溪當人看了吧?

趙松溪贊同道:“是啊,這怎麼能行,她懷孕了怎麼離得開人,我總不能把她拋下。”

“等等……”徐繚發現自己的思維跟趙松溪有點脫節,他忙道,“你冷靜點,趙老師,趙哥,你想清楚她說得是什麼,她現在完全是把你當個生育工具啊——”這時候徐繚忽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他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明白了應肅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羅棠壓根沒打算離婚,金球獎當天她的崩潰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半真半假,她的確氣到發狂,可是那些話壓根不是真心的,是她故意的。

趙松溪沉默了片刻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小棠她一直都很期待有個孩子,但是我們因為工作聚少離多,她一直都安慰我說也許孩子需要個緣分。女孩子到底不比男人,再拖下去,生育對她而言就太危險了,我能理解,只是……只是……我們兩個都是大人,自己能解決好自己的情緒問題,可是帶了個孩子就不一樣了,我怎麼能放心她一個人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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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除了和好之後再生孩子壓根無解啊!

徐繚簡直要被羅棠折服了,這個女人可謂是當之無愧的狼人。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羅棠有了個孩子……這件事會麻煩很多。”徐繚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趙松溪略有些羞澀道:“其實,我有點決定不下孩子的名字。”

等下,我這又是跳到了什麼頻道???我到底錯過了什麼東西???

“稍等一下,你這會兒就想著孩子了?”徐繚也不顧得會不會被驢踢了,他嚴肅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我知道。”趙松溪低聲道,“可我不能否認自己很期待這件事,那麼多年,我都在想,有個孩子會像我跟她,會喊我爸爸,在家裡跑來跑去,鬧騰個沒完,我會看著他長大成人,我會為他付出很多,我會跟小棠一直那麼下去。即便現在我跟小棠走不下去了,可是孩子總是無辜的……”

徐繚忍不住『揉』了『揉』眉頭道:“準爸爸,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羅棠有了孩子,你跟她確定離了婚,然後這孩子就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猜你大概是完全就沒想過這件事,如果你要一直陪著羅棠到她生完孩子,那麼一旦羅棠出了任何事,我是說一旦,你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辦法簽字,沒辦法照顧她,她跟她的孩子跟你毫無瓜葛。”

很顯然趙松溪完全沒想到這件事,徐繚簡直能聽到他大腦當機的聲音。

“她提出的是個無解的要求,有了孩子你根本不可能跟她離婚,你做不到的。”

儘管應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過徐繚不要參與這件事,然而徐繚至始至終還是覺得有必要幫趙松溪理清楚其中的因果關係。

徐繚抿了抿唇道:“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並不是想要這個孩子,可能也的確想要。但是她更需要的,是你們能留出一段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想擺脫這場婚姻,打官司,或者申請分居離婚,無論怎麼樣,不用管她的顏面,別在乎她,做你想做的就行了,徹底結束這段關係,徹底放棄,你可以拿出你所有能拿出來的東西,錢跟房子甚至是車,就只是別答應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