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菲特射擊俱樂部?真巧,我也很喜歡去那裡!不知道小少爺在夢菲特拿幾星?”
夢菲特用積分制,每週每月每年都有比賽,遇上重大節日還有特別活動,比賽優勝者自然積分也多,這些積分可以換到優良罕有的射擊裝備。
為了清楚標識,每個積分段都用星標,最高能拿到七顆星。英楊就是七星會員,他可以享受世界最新最頂尖的槍支體驗,當然,只能在射擊場裡。
然而聽淺間這樣問,英楊卻笑起來:“如果您常去夢菲特,一定知道我拿幾星。”
淺間愣了愣:“為什麼?”
“夢菲特只有兩位七星會員,他們喜歡把這兩位的名字懸掛在一進門的黑板上,其中一個名字就是我,英楊。”
淺間撒謊被戳穿,可他並不生氣,反而無限神往說:“小少爺真厲害,真厲害呀!”
英楊再次禮貌道:“您過譽了。”
他話音剛落,抬眼便見英柏洲匆匆走來。英柏洲見到英楊,不由奇道:“英楊?你怎麼在這?”
“我和朋友來玩麻將,”英楊據實說:“在小書房。”
英柏洲臉上的驚訝換作了然,鄙薄道:“杜佑中是你的朋友?”
“不,我的朋友是駱正風。”英楊半真半假的糾正,說罷向淺間行禮道:“淺間課長,牌局三缺一,我失禮告辭了。”
“去吧,快去吧。”淺間笑咪咪說。
英楊生怕在他面前上演兄弟離心,故意不搭理英柏洲,貼著邊溜走了。他轉過彎並沒進小書房,而是貼著牆壁豎耳朵偷聽,只聽淺間呵呵笑道:“英桑!你一定是嚴厲的兄長,你家小少爺很怕你呢!”
英柏洲幹笑兩聲道:“我比他大十歲,待他是嚴苛些。不過他不務正業,成日打雞鬥狗,很是討厭。”
“哥哥看弟弟都是這樣,我的弟弟在日本也遊手好閑,每次寫信回去我總要訓斥他,然而心裡還是疼愛他啊!”
聽到“疼愛”兩個字,英柏洲和英楊都起了身雞皮疙瘩,很難把這種感情應用於對方!不過英楊很滿意,至少在淺間看來,英楊是怕英柏洲,並非關系冷淡。
英柏洲不樂意同淺間談論英楊,他轉開話題笑道:“多年沒見,你還是那個樣子,不喜歡在屋裡抽煙!可你跑出來抽煙,卻忘了帶火機!”
淺間笑著接過英柏洲遞來的火機,道:“我開啟窗戶要點煙時發現火機沒帶,正要回去拿呢,就碰見令弟從洗手間出來……於是聊了幾句。”
原來窗戶是這樣開的,英楊想。可他並不明白,淺間為什麼隱瞞了一段劇情。
英柏洲聽他又提到英楊,再次打岔道:“屋裡人多,有些話還是在這是講好了。”
淺間怔了怔,隨即道:“請說。”
英柏洲卻驟然切換成日語,說:“後天藤原要來上海,他聽說我也在上海,因此想同我吃頓飯。”
英楊在俄國受訓時就接受語言訓練,英語、法語、俄語和日語可以無縫切換。聽見英柏洲提到藤原,他心裡砰得揪緊,暗想:“難道藤原加北也是英柏洲的同學?”
“藤原君比我們年長,因此只能算校友,可他一直很欣賞你,說你是令他敬佩的中國人之一。”淺間也換作日語說:“他難得來上海,想與你見面是正常的。”
“可是……藤原現在身份不同,我聽說,想要他性命的人很多,所以,隨便出來吃t頓飯聊聊天不大可能吧?”
淺間沉默了一會,問:“英桑,作為中國人,你對藤原沒有什麼看法吧?”
“我不相信關於他的一些說法,”英柏洲低聲說:“他是學醫的,他是為了救人才努力研究細菌學,所以我很想見他,想當面聽他的解釋。”
“……,關於他的事情我沒有發言權,還是讓他自己說比較好。我只能保證你們安全,你想好在哪裡見面了嗎?”
“還沒有。今天是17號,藤原20號來,還有時間呢。”
“好吧,早點決定早點告訴我,我要佈置警戒。現在,我想到窗邊去抽煙了,討厭煙味的你趕緊回去吧!”
英楊聽到這裡,悄然無聲的滑步到小書房門口,開門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