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望著施五離去的方向,沉思了許久,才轉過身,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可憐錢德興,一心一意替施五管理著那些壯丁,這幾天又是負責這些壯丁的飲食住宿,以及安撫工作,正忙的焦頭爛額,卻根本想不到,他的身家性命,已經被施五和三子甥舅兩人,徹底出賣!
不止是施五這邊,就連李文柏,也已經盯上了錢德興!
“錢德興?”
“不錯!”李文柏背負雙手,看著李二和剛從城牆工地回來的李成,笑道:“按照孔正的訊息,這個錢德興顯然知道了很多施五的秘密甚至是把柄!因為只要抓住了他,那麼這次私徵徭役背後隱藏的真相,便能徹底水落石出!同時,他也將是我們扳倒施五,甚至是曹嚴的重要人證!”
“少主覺得,此事的背後,還有曹嚴在推波助瀾?”李成問道。
“哼!”李文柏聞言,冷笑了一聲,“施五區區一個交合惡霸土財主,私徵徭役這麼大的事,沒有他背後的老丈人曹嚴的支援,他敢這麼大手大腳、肆無忌憚?”
李成聞言,心中瞭然地點了點。
“曹嚴先放在一邊,咱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交合縣的施五!至於曹嚴,來日方長,他想全身而退,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李文柏眯起雙眼,臉上露出幾分決然。
等到中午,李文柏用過午膳,剛要小憩片刻的時候,卻見李二匆匆跑來。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小的派人查了這個錢德興,發現他已於五日前,突然在交合消失!”
“五日前……那不正是本官去鄭家屯查壯丁去向的時候嗎?”李文柏皺了皺眉,道:“果然如孔正所言,這個錢德興,真的參與到了這次私徵徭役的事情中去了。不,不只是參與,他至少,是這次私徵徭役的管理人之一!”
“還查到了什麼嗎?”
李二回道:“小的們還查到,這個錢德興,除了自己在交合縣有住處外,還在縣城的西南角街口,安置了一處豪宅!”
“豪宅?”李文柏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似笑非笑起來,“這姓錢的,居然還學會了金屋藏嬌?”
“大人神算!”見李文柏心情似乎不錯,李二不忘拍了個馬屁,笑道:“小的們已經查實,那處豪宅裡,確實住了一個二八年華的美貌小婦人。周邊的街坊也曾見到錢德興進出過那處豪宅!可見,是金屋藏嬌沒錯!”
“嗯……錢德興最近一次到那豪宅,是什麼時候的事?”李文柏問道。
“聽一個街坊說,三天前,曾見一個疑似錢德興身形的人,進去過那處豪宅……只是那人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又是在大晚上,所以……不敢確定是不是錢德興本人……”
“三天前……”李文柏愣了愣,然後淡淡地笑了起來,“看來這個錢德興還是個情種,躲在深山裡,居然還忘不了縣城裡的美嬌娘啊!”
說到這,李文柏的心中便有了一個計策,於是對李二吩咐道:“去,換一身便服,等會兒隨本官一起去那處豪宅,會一會那個美嬌娘!”
……
半個時辰後,一對主僕二人,來到了縣城西南角街口的一處豪宅門前。
這對主僕,正是換了便裝的李文柏和李二兩人。
“就是這?”李文柏抬頭看了看大門,裝修得不錯,木料和漆料都是新上的。
“小的已經查探過,就是這!”李二笑道。
李文柏點了點頭,朝李二使了個眼色。
李二瞭然,走上前,敲了敲大門。
一開始沒人應,李二又用力拍了拍,直到第三聲,裡面才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別敲了,府裡不見外客,請回吧!”
“咳咳……”李二幹咳了兩聲,想了想李文柏事先交代的臺詞,朗聲道:“在下不是什麼外客,乃是錢老爺託在下來,實在是有要緊之事,要交代給夫人。”
門內一下子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傳出一陣清冷的回話。
“妾身不認識什麼錢老爺,你們請回吧!”
這下李二愣住了,回過頭看著李文柏,不知所措。
哼!這錢德興,警惕心還挺強!
裡面這小婦人,顯然是被錢德興事先叮囑過,估計是什麼非本尊不能開門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