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他不開心。
他並不是那種脾氣好到能任人宰割的人。
傅總還是沒有發作,倒是迢迢轉過身去,對陳凱說:“他去不去,關你屁事。”
這話聽起來還挺酷的。
陳凱根本不理迢迢,對傅懿行說:“我是為你好。”
“謝謝你,我現在挺好的。”他把耳機插上了。
“聽到沒有,人家挺好的。”迢迢又拖著陳凱往外走。
陳凱看起來有些落魄,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掙開迢迢,吼了一句“你別碰我!”,撣了撣袖子,自己走出了教室。
迢迢從窗戶裡目送陳凱離開,然後用胳膊肘撐住了桌子,湊上來說:“他是不是有病啊?老師都沒讓傅總去那個破學校…我以前去那裡考過試,那兒環境簡直恐怖你知道嗎,廁所是那種一長條的,不是每個人上完都能沖水的那種…我看到那個廁所硬是一路憋到了地鐵站,都快吐了,惡心死我了。”
我挑了挑眉,說:“他也不知道那裡這麼差呀,人家確實是在為傅總著想呢。”
谷陽半天沒吭聲,忽然冒出來一句:“你不覺得他控制慾有點太強了嗎。”
陳凱這個人,確實有點奇怪。
食堂中午做了剁椒魚頭,我被辣得夠嗆,傅懿行把他自己的翅根夾給我,把魚夾走了。
谷陽和路迢迢對他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我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那個陳凱,他成績不是挺好的麼,怎麼這次只得了三等獎?”路迢迢也覺得魚辣吃不下去,挑挑揀揀地翻著炒花菜裡頭的肉絲吃。
傅懿行說:“太緊張了。”
谷陽點點頭,“得失心太重了。我覺得他肯定是那種考前睡不著覺的人。傅總,我看你最近也沒在刷題了,你是覺得穩了?”
“沒。”
他是不是有點兒謙虛?
我說:“以後我給你帶點核桃,補腦的。”
他笑了笑。
“學數學容易禿頂,我給你帶瓶霸王吧,我媽公司最近發了不少。”路迢迢把肉絲吃完了,又開始用筷子折騰魚。
谷陽說:“您閉嘴成嗎。”
“我不。”
禿頂好像容易遺傳,我沒見過傅總爸爸,“你爸頭發多嗎?”
“算多的。”
路迢迢不知道為什麼又興奮起來了,“毛發濃密,嘿嘿。”
我想我應該理解了他的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那天看的片子,兩個男演員私、處的毛也剃得很幹淨。
是拍攝需要嗎?
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你說為什麼那些男演員也要剃毛啊?上次我看到那個,兩個身上都沒有毛,正常人不會不長的吧。”
迢迢和谷陽對視了一眼,忽然笑得有些邪惡。
傅懿行放下筷子,“兩個男的?你為什麼要看那種東西?”
我忽然意識到這話不該說,便笑著打哈哈:“隨便看看…”
他嘴角微微彎起了一抹幾乎不可見的弧度,抬眼看我,我又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錯覺,他的眼神,有些野性,像非洲草原上注視著羚羊的豹子。
“傅總,你既然喜歡男生,那你也應該多學習學習是不是?我給你分享一點資源?”迢迢雙眼放光。
他一直熱衷看到傅懿行産生七情六慾,也最喜歡和人分享手裡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