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無咎正在凝神遠望,有人貼面撲來。那驚恐的大眼,僥倖的神情,無不透著猥瑣,而猥瑣中又帶著討好的媚態。他急忙閃身躲後,抬腿便是一腳踢了過去。
“哎呦——”
阿三翻著跟頭便倒飛出去,絕望大叫:“師兄你卑鄙無恥,心狠手辣,見我受人信奉,妒忌生恨。而你殺了我不要緊,你殺了一個神人……”
“殺了神人?好大的罪名!”
無咎哼了聲,身形閃動,順手一抓,已將墜落的阿三帶起。隨即不再耽擱,兩道人影直透風雨而去。
而阿三的後脖頸又一次遭到蹂躪,再不敢掙扎,也不敢叫嚷,卻又止不住的暗暗慶幸:莫非師兄也怕神人……
須臾,兩、三百里之外。
無咎抓著阿三,疾行不止。而正當他前後張望之際,一道御劍人影躥上半空。
竟然是阿勝,神色慌張。
無咎帶著阿三在半空中打了個盤旋,詫異道:“我讓你先行一步,緣何在此?”
阿勝擺了擺手,分說道:“一路之上,到處都是玄武谷的弟子,我豈敢貿然前行,故而在此等候。我看情形不妙啊,何妨找個僻靜之地暫避一二……”
“暫避一二?今日若有差池,你我必將陷入重圍!”
無咎稍稍遲疑,旋即搖頭,猛地將所抓的阿三給凌空扔了過去,不容置疑道:“我來開路,你只管帶著阿三便是!”
彼此相隔數丈,冷不防一個大活人飛了過來。
“哎呀呀——”
阿勝始料不及,伸手去抓,卻被哇哇大叫的阿三給緊緊抱著臂膀,猶自魂不守舍:“師叔,莫掐脖子,任憑處置……”
“又該怎樣的虐待,才會落得這般的慘狀!幸虧你師兄相救,且當銘記在心!”
阿三被虐慘了,卻非玄武谷弟子,而是他的師兄,怎奈他有苦難言。
阿勝卻顧不得許多,伸手一劃拉,已將阿三甩到身後,旋即催動劍光往前。而無咎早已衝到了百丈外,他急忙全力緊追。
“無咎,去往何方?”
“往南——”
“如此是否莽撞?”
“不然又能如何!”
“你我在河谷中待了多半年,未有異常。而一日之間,竟冒出大群的玄武谷弟子。無咎,不覺著蹊蹺嗎?”
“依你之見呢……”
“依我之見,玄武谷的弟子,便如你我一般,趁著雨季修整……”
“何須多說,一猜便知!”
“你……那你說說,即使有玄武谷弟子在此修整,又怎會如此的眾多,這不合常理呀!”
“我怎曉得!”
“還是了,我怕玄武谷只為你我而來……”
“怎講?”
“你與玄武谷素有恩怨,如今同門高手,忙著趕往金吒峰,不免人手分散,恰好為玄武谷所趁……”
“哦,一切因我之故?那我問你,是不是阿三、阿威先後殺人惹禍?”
“師兄,我說一句。我或為起因,卻非根本。只怪你惡名遠揚,玄武谷弟子早已存心對付你……”
“胡說八道——”
三人一邊疾行,一邊爭論不停。而不管如何爭論,僅為猜測,至於真相,誰也說不清楚。
風雨如舊,前途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