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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清晨,無極山莊的門前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老者,是韋玄子,隨行的老婦人與五位中年男子,則是韋春花、韋天、韋柏等人仙高手。另有十位築基弟子,均為韋家的菁英之輩。一行抵達無極島之後,便直奔山莊而來,而山莊門前卻冷冷清清,竟然沒人迎接等候。
韋玄子停下腳步,看著十餘丈外的山莊,以及那緊閉的院門,不禁手拈長鬚而微微皺眉。
韋春花早已沉下臉色,扭頭問道:“韋柏,莫非你沒有事先告知?”
韋柏慌忙擺手,辯解道:“小弟前去陰康島迎接師伯,便已知會無極山莊的史道子,七月初十,韋家到來……”
韋春花的臉色更難看,抬手一指:“既然如此,為何這般?”
韋柏不及分說,匆匆奔向院門,而他剛剛踏上門前的臺階,兩扇院門“吱呀”開啟,旋即一位中年男子踱步而出。
“哎,史師兄……”
韋柏所尊稱的史道友,四十多歲的光景,頭結髮髻,兩眼有神,三綹黑鬚隨著晨風微微擺動,並隱隱散發出人仙六層的威勢,整個人顯得很是精明而又氣度不凡。而他並未理會韋柏,而是不慌不忙站定,然後門前的韋玄子等人拱起雙手:“史道子,奉家師之命,恭迎前輩與韋家的諸位道友!”
“哼!”
韋玄子兀自拈著長鬚,哼了一聲,他打量著院門上的“無極山莊”四個大字,帶著漠然的神情,緩緩說道:“我與鍾奇子有約在先,為此遠道而來。他人在何處,我要見他!”
史道子再次拱了拱手,歉然道:“家師貴體欠安,不便待客,還請前輩前去寓所安歇,來日再與家師相會不遲!”他說到此處,轉而看向愣在臺階上的韋柏:“這位師弟來去匆匆,理該道明原委,卻讓韋前輩有所誤解,著實不該啊!”
便於此時,一個臉色紅潤的精壯漢子跑了過來,顯得頗為振奮。而未到近前,察覺不妙,忙於數十丈外停下腳步,悄悄伸著腦袋觀望。
韋柏遭到史道子的訓斥,有些惱怒,回頭看向韋玄子,便想分說一二。而他尚未出聲,被韋春花瞪了一眼。他索性退到臺階下,直截了當道:“史師兄莫要欺人太甚!我與兩位弟子先行到此,被你無極山莊刻意羞辱,如今我師伯到此,依然全無禮數……”
“哦,既然這位師弟有所怨言,本人便也不妨開門見山!”
史道子張口打斷韋柏,揚聲道:“家師獲悉韋家到來,唯恐慢待,便將無極山莊的祖宅當作貴客的寓所,雖然稍有破舊,誠意卻是十足,如今已修葺一新,又何來刻意羞辱之說?反倒是我山莊弟子,被你韋家小輩三番兩次毆打,奈何念及情面,只得隱忍作罷。恰逢諸位當面,還請韋前輩給個說法!”
韋家的眾人,皆是一怔。
韋柏連連搖頭:“史師兄,此言差矣……”
史道子卻不多說,眼光示意:“是真是假,那位小輩應該心裡有數!”
韋柏循聲看去,叱道:“韋合……”
躲在遠處觀望的紅臉漢子,正是韋家的管事弟子,韋合。他將院子修葺完畢,又提心吊膽歇息幾日,所幸再也沒人叫罵挑釁,總算有了片刻悠閒。今晨察覺到山莊這邊的動靜,他毫不遲疑跑了過來。韋家的長輩終於抵達無極島,他的苦日子也到頭了。誰料師祖現身,無極山莊依然慢待無禮,他隱隱察覺幾分不妙。而正當他進退不得的時候,突然成了眾矢之的。
“嗯……”
韋合答應一聲,暗暗叫苦,卻又不敢怠慢,匆匆挪動腳步。
恰於此時,有人輕咳一聲,淡淡道:“史道子,既然令師不便會客,我韋家就此告辭,煩請轉告一聲,他鐘奇子的用意,我已瞭然……”
是韋玄子,依舊是臉色漠然,大袖一揮,便要就此返回冠山島。
史道子卻一改矜傲的神態,慌忙走下臺階,歉然笑道:“前輩也該知曉,家師渡劫不成,慘遭重創,至少要閉關三月,方能出門見客。不過,家師閉關之前,也留下話來,命弟子轉告前輩。”
韋玄子轉過身來:“哦……”
史道子收斂笑容,正色道:“家師渡劫不成,卻感悟頗深,亟待與前輩分享,而他老人家出關之際,也是與前輩攜手商討北邙海前程之時。而我無極島的景色不差,前輩既然來了,又何妨盤桓一段時日,晚輩必當隨時聽候差遣!”
“且罷!”
韋玄子稍作沉吟,頷首道:“事出意外,也怪不得鍾道兄,我便在此靜候三月,韋柏帶路——”
“史師兄留步,改日再行請教!”
史道子還想帶著韋家的眾人前往寓所,被韋柏擋住,他也不強求,拱手相送。而不過片刻,他突然又揚聲道:“家師還讓弟子詢問前輩,韋家與鬼族的交情如何?”
韋玄子的頭也不回,淡然回應:“請轉告令師,我韋家與鬼族沒交情!”
史道子站在山莊的門前,目送著眾人離去,他不再出聲,而臉上的笑容卻多幾分冷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