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稍作遲疑,道出了幾日來的所見所聞。
五日前,古遺島的弟子被殺,而行兇的賊人,自稱來自古羌家。為此,衛令,也就是與無咎交手的那個老者,找到了家主衛祖,然後聯袂前往古羌家討還公道。誰料不僅沒有見到羌穀子,反而被對方羞辱了一番。
古衛家,雖然有兩位飛仙,十多位地仙,而與古羌家族相比,還是要遠遜一籌。受辱的衛祖、衛令,返回之後,不甘作罷,招納弟子,試圖重振家族。卻被古羌家知曉,唯恐留下後患,便以古衛家窩藏叛逃弟子為藉口,不斷派人騷擾。於是兩家已勢同水火,並波及到了十萬裡內的大小家族。按理說,此事與旁人無關。而吳昊,便是那個叛逃的弟子,與衛令素有交情。如今再次連累好友,讓他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而提起叛逃,不能不說起另外一樁往事。
百
多年前,因為修為高強,吳昊被古羌家招納為外姓弟子,又因處事沉穩,而受到家主羌穀子的器重。隨後他又結識了族中的一位女弟子,也算是情投意合,正當兩人要結為道侶之時,他卻被人栽贓嫁禍而成了一個居心叵測的小人。家主羌穀子大怒,命他道出實情。而蒙受冤屈的他,又豈肯低頭,隨即遭到圍攻,最終不得不狼狽出逃。古衛家的衛令,與他交情不淺,本想投奔好友,又怕連累無辜。奈何古羌家一直不肯罷休,並聯手各地家族圍追堵截。當他走投無路之時,恰好想起古衛家的一座上古陣法,於是避開古衛家的弟子,藉助那座神秘的傳送陣,人不知鬼不覺的逃到了盧洲本土。
一段成年往事,或將埋葬在歲月的長河中。
誰想又遇到了某位先生,等等,接下來或是誘騙、或是脅迫。總而言之,數十年後,吳昊再次重返故土。而他尚未從忙亂中回過神來,鬼妖二族竟然殺了古遺島的弟子。隨即某位先生又自以為是,不僅將他給賣了,還殃及他好友一家,使得他深感愧疚。而麻煩愈來愈大,一旦古衛、古羌兩家開戰,後果不堪設想,他背叛家族、背叛好友的罪名再難洗脫。焦頭爛額的他,只道是人心不古,又被害了……
幾個空酒罈子,堆在吳昊的身旁。道出了心事,並未解脫煩憂。他背倚著石壁,兀自一臉的愁容。
無咎,搓著雙手,皺著眉頭,尷尬的神色中多了幾分凝重。
韋尚與廣山等兄弟們,沒了飲酒作樂的興致,又不便插嘴說話,只能默默觀望。
“吳兄,且放寬心……”
無咎斟酌片刻,如此安慰道。
不管有心,或無意,終究是他無咎促成了原界之行,並將吳昊牽連其中。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置若罔聞。更何況他已誇下海口,自然要有所擔當,
“唉,叫我如何寬心啊!”
吳昊搖了搖頭,嘆息道:“古衛家與古羌家,均在追究我的下落,十萬裡內的大小家族,亦在嚴加盤查來往的修士。我已自身難保,奉勸諸位躲在此處,切莫外出,否則後果難料……”
“難道無法可解?”
“還能怎樣?古衛家之禍,因我而起,我卻無能為力,不然暗中相助,亦能彌補虧欠……”
“你此前所說,古衛家招納高手,壯大家族,是否屬實?”
“當然屬實,你……”
吳昊坐直身子,看向無咎,旋即擺了擺手,苦澀道:“無先生,我明白你的用意。而你曾與衛令交手,豈敢投奔於他,只要現身,必然添亂啊……”
“嘿!”
無咎施施然起身,便如山窮水盡之時,遇到了柳暗花明,已是眉梢舒展而神態輕鬆。他踱步笑道:“我雖然留下斷後,卻因初到原界,不敢莽撞,於是隱去了真容,也隱去了真實的修為。憑藉我的手段,即使再次面對衛令,他也認不出我,不過呢……”
“啊……”
吳昊也不禁站起身來,意外道:“果真如此,無憂也!倘若無先生能夠挺身相助,古衛家再不用懼怕古羌家的欺凌。而一旦你站穩腳跟,兄弟們也有了去處……”
無咎點頭微笑,自顧說道:“不過呢,我的口音,尚有破綻,有關原界仙道的規矩,以及本地的風俗,也一無所知,還請吳兄幫我!”
吳昊長舒了一口氣,拍打胸脯道:“包在我的身上……”
https:
.。頂點手機版閱讀網址: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