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伸手撫摸著面頰,就近坐下,鬆了口氣,搖頭道:“見到衛家的兩位兄長,難免有愧啊!而重返古遺島,也不禁回想起當年的諸多往事,唉……”他嘆息一聲,又道:“方才我暗中留意,衛家似乎有所不滿?”
無咎撩起衣襬,架起只腳,隨聲道:“並非不滿,而是起了疑心。你偽造的公孫家族,難以取信於衛祖、衛令。再有公西子從中挑唆,如今衛家怕我客大欺主。所幸我先後兩次挫敗古羌家的挑釁,迫使他二人倚重於我,故而多有忍耐,嘿!”
“來日由我講明真相,消除兩家的誤解不難!”
吳昊稍作沉吟,又道:“依我之見,且與衛家共度時艱。待安穩之後,再行計較不遲!”
“也罷!”
無咎點了點頭,抓出一罈酒遞了過去。
“與我說說古羌家族,譬如虞山,那個傢伙,頗為難纏呢……”
“他……”
吳昊雖然易容成了老者,相貌有了變化,而突然聽到“虞山”兩字,他眼光中閃現的恨意一如當年。他伸手搶過酒罈,“咕嘟、咕嘟”猛灌了幾大口,然後喘著粗氣,久久沉默不語。
……
古遺島,成了公孫先生的管轄之地。
雖然走了伯丘與牟道,而公孫先生並不孤單,因為又來了一位飛仙,與十三位地仙。小小的古遺島,頓然今非昔比。過往的修仙者,難以靠近半步,否則不是賠禮道歉,便是遭到強行驅逐。曾經屢受侵擾的微瀾湖,一時變得風平浪靜。
衛祖與衛令,雖然患得患失,卻也得益於公孫先生的相助,漸漸有了對抗古羌家族的底氣。於是老哥倆達成一致,想要再次討還公道。無辜慘死的弟子,乃是衛家抹不去的痛。
而某位先生,並未在意家族紛爭。他只想與兄弟們一起,享受這短暫而又難得的安逸時光。
……
古遺島山頂的四周,依山就勢開鑿了一排石屋,之後便是一圈石頭牆,環繞成了一個奇特的院落。
又是一個清晨。
無咎走出石屋。
他如今每晚躲在屋內修煉,清晨前往山頂靜坐。以便出現狀況,能夠及時應對。既然拿了衛家的好處,總要問心無愧才是。
不過,今日緣何這般的清淨?
擱在往日,不是有人驅逐過往的修士,便是有人在湖中撈魚燒烤,或是大聲說笑,而此時的島上與院內竟然見不到一個人影。
已然天色大亮,這幫傢伙莫非偷懶貪睡?
無咎站在院內,左右張望。
十多間石屋,被打掃乾淨之後,成了他與兄弟們的居所。
便於此時,一位老者走出石屋,卻伸手掩上屋門,輕聲示意道:“我前往對岸,替換韋尚……”
韋尚守在百里外的湖水對岸,以免有人偷襲古遺島。晝夜過後,則由吳昊替換。日子固然悠閒,而置身原界,又守著孤島,誰也不敢稍有大意。
“嗯!”
無咎點了點頭,卻眼光一閃,拂袖一甩,剛剛虛掩的屋門緩緩開啟。
吳昊阻攔不及,含笑離開。
無咎悄悄走進屋門,伸頭探望。而不過瞬間,他已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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