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騏從英倫三島的上空劃過,它不知疲倦的扇動著翅膀,帶著霍法跨過英吉利海峽,一路來到法國的巴黎。
清晨時分,雲消霧散,霍法從天空看著下面的埃菲爾鐵塔,這一段路他曾經和克洛伊走過,在格林德沃設計害死阿格萊亞之後,他曾經在法國蟄伏過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他學會了一些法語,也學會了殘忍。不過他並沒有在法國呆太久,也不知道布斯巴頓的位置。不過巫師的學校想來和霍格沃茨一樣,都不會建立在巴黎這種顯眼的地方。
果不其然,夜騏劃過天空,從埃菲爾鐵塔上空掠過,沒有絲毫停留。從清晨再度飛到黃昏,霍法橫跨了整個法國,夜騏身上的尖刺幾乎要把他的雙腿都要磨破。
黃昏時分,下面的景物變了,開始變得山巒起伏,這是法西交界處的比利牛斯山。山上鋪滿黃綠色的地毯,也有鬱鬱蔥蔥的樹林,再搭配上遠處蔚藍的海洋,景色十分宜人。
這裡的景物變得有些熟悉,它不是像埃菲爾鐵塔那樣一眼就能看出地標的熟悉,而是一種風格統一的風景地貌。
景色雖很好,霍法卻無心欣賞,相反,他在夜騏上捂住了頭,閉上了眼睛。
在恢復記憶後,他的頭疼並沒有減輕,尤其是看到一些讓他不想看到的景物,或是想到自己的過錯時,他依然會頭疼不止。
這裡他二年級的假期來過,在噩夢中也來過。這裡是西爾比的故鄉,但如果可以,他完全不想回到這裡,因為這裡的風景會讓他想到自己犯下的那些不可饒恕的錯誤。
好在夜騏並沒有在此地停留過久,它突然拔地而起,向天空的雲層飛去。那雲層比霍法從前看到的雲層要厚重很多。進入雲霧之中,霍法的視線變得白茫茫一片。但很快,夜騏就不動了,它甚至不再撲扇翅膀,反而收起了翅膀,定定的站在雲層之上。
霍法看了一眼夜騏的蹄子,夜騏不耐煩的抖動身體,示意他趕緊下來。
於是他從夜騏背上跳下,腳下的雲端看起來飄忽卻是實實在在能踩在上面的。
他回過味來,這種地方他此前也經歷過。三年前,當他送克洛伊回到英國時,曾經在雲端上見過斯拉格霍恩的基地,那就是類似的地方,可以行走的雲朵。
不過三年前那會兒魔力還沒有消退,現在正是魔力衰落的時刻,布斯巴頓竟然還能維持這樣的造型,當真是不容易。
“辛苦你了。”
霍法摸了摸夜騏尖尖的腦袋。
“哼。”
夜騏冷淡的打了個響鼻。別過頭去,躲開霍法的手,一蹬腿,直接從雲端躍下,消失在霍法視線中,根本不理會他。
霍法笑了笑:“冷淡的傢伙。”
夜騏離開後,他小心翼翼的在雲層中行走,現在他身處千米以上的高空。如果雲層不小心塌陷,他不確定雷鳥是不是還會救他。
好在想象中的可怕景象並沒有出現,一路向前,雲層漸漸淡去,一些白色的地磚出現在霍法的面前。地磚上還有很多藍白色的拱柱,它們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座長長的拱橋廊。
霍法走在拱橋上,摸著扶手上的雲紋,看著下面飄過的雲朵,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淡淡的愉悅,沒錯,他喜歡這樣高高的地方。
穿過雲中拱橋,一座白金色大門出現在霍法面前,這座大門是如此巨大,以至於抬頭看去,幾乎看不到它的盡頭,只能看到上空飄舞的雲層。在那拱門上,則是巨大的翅膀和雲紋浮雕,由於它實在是太大了,提著十字劍的霍法站在它下面實在太過渺小,他根本不能辨認出那花紋是什麼。
他走近大門,不帶任何期望的用手推了推門。
當然,大門絲毫不為所動,它被牢牢鎖上了。
這讓霍法陷入了困境,要敲門麼,還是該喊人開門。當然他確定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效果,任何一棟公共建築都不會因為某個私人的叫喊而開啟,布斯巴頓也不會例外。
可如果是這樣,他該如何進入布斯巴頓呢?難道這個學校也有秘道麼?他看了看周邊的雲層,心想秘道大概是霍格沃茨的獨家特色。
正當霍法為進入學校發愁的時候,突然一絲輕柔的音樂聲傳入霍法腦海。他心裡一動,順著音樂傳來的聲音走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音樂的發生地,只見高聳的學院院牆下,竟然有一群人正在演奏音樂,那是幾名穿著藍色校服的布斯巴頓女生,她們正在輕輕的拉著小提琴和大提琴。
而在他們中間,有一名中年男子正靠在雲間,抱著手搖風琴,緩緩旋轉搖柄,一邊旋轉一邊搖頭晃腦。
那名中年男人有著黑白相間的頭髮,他的鬍子修理的整整齊齊,穿著白色的分叉長袍,露著一點胸肌,看起來有些騷包。
霍法看見這樣的場面,十分驚訝。和幾乎已經淪陷的霍格沃茨相比,這裡竟然如此和諧,甚至還在演奏音樂,難道這裡是什麼桃花源麼?
只聽男人唱道。
「暴雨中的小屋」
「寒夜中的壁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