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法看了鄧布利多一會兒。
“沒什麼,晚安,教授。”
說罷,他離開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
......
那一晚是如何回到拉文克勞塔樓的,他已經忘了。
他只記得個徹夜不眠的夜晚,舍友全都失蹤。自己獨自坐在房間裡,窗外的冷風吹起窗簾,不斷地舞動。
天空中冷清的彎月高懸,一些斑駁陸離的對話碎片從霍法腦海中閃過。
想太多....
不夠努力....
理想和現實之間的裂痕再次擴大,他閉上眼,窗簾從他臉上撫過,按摩一般。
思維的縱深逐漸產生,如同上帝在他腦中劈開了一條馬裡亞納海溝,分開了理性和感性的海洋。
他開始漸漸明白了一些難以理解的事情,開始明白了巫師的侷限,人類的侷限。
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在關注著自己的事情,名望,榮譽,資源,社會,學校,哪怕睿智如鄧布利多,也不能免俗。
人類的意識本來就是進化中的一種偶然,沒有意識,僅僅依靠本能,生命也會繼續存在下去。過度地觀察和思索對存在本身並沒有任何幫助。
他不應該這樣,一條大馬哈魚不會想讓其他大馬哈魚知道自己的感受,因為那毫無意義。
他應該展現出正能量,應該展現出高價值,展現出無所不能的強悍,展現出一個社群領袖的姿態。
他應該和威廉一樣,操控他人荷爾蒙和多巴胺的分泌,享受青春的快樂,享受上天賜予他的機會,享受他在霍格沃茨的地位。
他只需要賺很多很多錢,打敗很多很多對手,像大馬哈魚一樣尋找配偶產卵,將DNA複製下去,然後就可以坦然赴死。
可為什麼要想這麼多。
為什麼生命愈發的痛苦。
為什麼這一切讓他如此的厭倦。
他不知道,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第二天,平安夜。
他走出了宿舍,決定去吃點東西來維持生命。
裝飾華麗的大廳意外的冷清,本該熱鬧的大廳裡,人數寥寥無幾。其中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扎堆,緊張不安地四處張望。
教工席上,空無一人。
見霍法過來,那一小撮學生找到主心骨一般迅速圍了上去。
“巴赫,你去哪裡了?”
有學生驚魂未定地說。
“我們的朋友都失蹤了。”
這個訊息大概讓霍法驚訝了0.1S,隨即他便釋然地坐在了餐桌上,為自己添了一碗南瓜粥。他的內心毫無波動,如果魔法部現在過來關閉霍格沃茨,他估計也不會掙扎。
有人急得抓耳撓腮:“他們本來還在公共休息室下棋,不知為什麼,下著下著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