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殘,能做到面不改色,倒也算一號人物。
但是,這樣的傷殘,在憲兵分隊的刑訊室,不值一提。
但在市面上,這樣的鬥狠,讓人觸目驚心。
這個叫賈連振的,鎮定自若,面不改色,也算難得。
“弟兄們,以後大紅橋碼頭,就是咱們吃飯的地方了。”賈連振舉著只剩下骨頭的左手,朝身後的人群,得意地笑著說。
他的個子不算高,但此刻,舉著血淋淋的左手,血水把衣袖都浸透了,像根紅蠟燭似的。
“削手指不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把**削掉。”路承周在旁邊,突然說道。
剛開始,賈連振的行為,確實讓他很吃驚。
但是,很快他就看出了端倪。
路承周在刑訊室,見過很多人受刑,意志再堅強的人,削自己肉,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他還真沒見過。
再說了,賈明削的還是食指。
所謂十指連心,指端的神經很敏感,削掉食指,卻面不改色,其中必有蹊蹺。
這種違背常理的事,自然引起了路承周的好奇。
他敢斷定,這個叫賈連振的,一定用了什麼手段。
這種鬥狠,講究的是對自己狠。
如果耍了手段,是極不光彩的,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這位朋友不服?”賈連振聽到路承周的話,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望著路承周冷冷的說。
這個時候,正是他的威信達到頂峰之時,路承周突然在旁邊在風涼話,他必須馬上讓路承周心服口服。
而那個腿上有刀的男子,聽到路承周的話後,也停了下來。
他的刀子還沒有撥,路承周的語氣,似乎要替他主持公道。
此男子叫甘德鈞,雖然性子直,但並不蠢。
路承周的話,點醒了他,賈連振贏的似乎不太光彩。
“我只是為他不值罷了。”路承周指著甘德鈞,意味深長的說。
賈連振的惱羞成怒,讓他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此話何意?”賈連振臉色一變。
他確實用了計謀,只是沒想到,會被人看出來罷了。
他眼睛亂轉,又看不透路承周的身份,額頭上已經急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是吃了止痛藥,還是打了麻醉劑?”路承周緩緩的說。
賈連振一聽路承周此話,臉色突然大變。
他為了爭大紅橋碼頭這片地盤,確實用了巧。
他自認為,絕對沒有人能看得出來,也不會有人想到。
這是上次他在醫院動手術,打了針麻醉劑後,發現在身上動刀子,一點也沒感覺。
沒想到,今天第一次用,卻被路承周識破了。
如果被人知道,以後他一輩子都不能當混混兒了,大紅橋碼頭也得拱手讓出。
“不知這位朋友尊姓?怎麼稱呼?”賈連振走到路承周身邊,低聲說。
他希望,這件事能與路承周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