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田清藏的話,讓川崎弘全身的寒毛,突然全部豎立起來。
今天晚上的軍統,行動非常精準,他們的每一步都沒出錯,完美避開了憲兵分隊的包圍圈。
“軍統的每一步,似乎都經過特別的計算。好像不是我們突襲,而是他們佈下陷阱,在等著我們。”川崎弘緩緩地說。
“如果猜得沒錯,他們應該知道被監視了。”寺田清藏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作為特高班長,他甚至不知道,軍統是從什麼時候發覺的。
一直以來,他都將軍統當成普通的犯罪分子對待。
然而,犯罪分子與恐怖分子,有著本質的區別。
犯罪分子見到警察會跑,而恐怖分子只會襲擊,甚至算計警察。
“憲兵分隊有沒有人向軍統傳遞訊息?”川崎弘問,他最擔憂的,其實還是這一點。
從軍統的表現來看,既有可能是火焰精妙的算計,也有可能,是有人向軍統通風報信。
如果是前者,川崎弘輸得心服口服。
但如果是後者,就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應該沒有,特高班的人都是可靠的,而且他們表現得很英勇。至於情報一室,昨天才正式參與。而且,情報一室的人員,表現得可圈可點。”寺田清藏搖了搖頭。
“那你是什麼意思?軍統怎麼會對我們的行動熟悉?”川崎弘不滿地說。
他還以為寺田清藏掌握了某種證據,或者有內奸的推測。
“軍統之所以對我們的行動熟悉,應該是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動。在奚建中從富士旅館離開,或許就有所懷疑。我們的人,跟蹤到英國教堂被甩掉,或許那個時候,軍統就已經察覺到了。可惜,我們沒有及時行動。”寺田清藏嘆息著說。
“我們都被矇蔽了雙眼,只想著一舉將軍統海沽站全部消滅。”川崎弘很是懊悔,如果在富士旅館動手,事情會變得很簡單,甚至都不用出動特高班,更不用向總部求援。
這次的失敗,就敗在自己的貪心上。
覺得奚建中這幾隻小蝦米,還不夠塞牙縫的,一心想著將海沽站端掉。
結果呢,反被海沽站打了個埋伏。
“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絕不打無把握之仗。”寺田清藏堅定地說。
如果他在日租界就動手,或許事情不會糟糕到現在這個地步。
路承周不想觸川崎弘的黴頭,正常下班回家了。
在家門口,他看到了門口的側框上,又副了一個五角星,但在五角星的上面,畫了一條線。
看到這個暗號,路承周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順手就將五角星擦掉。
正常開門回家後,路承周化了裝,又從後門離開。
程瑞恩昨天一大早去了根據地,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因為不知道路承周什麼時候回來,兩人的見面地點,改到了七十號路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