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憲兵分隊損失慘重,警務處的注意力,也轉到了河壩道8號,路上的巡捕,比往常都要少一些。
但到了七十號路後,路承周依然提前兩百米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是他多年保持的習慣,哪怕他再想與程瑞恩見面,也要把安全擺在首位。
確定周圍沒有異常後,路承周才用暗號敲門。
聽到外面三長兩短的敲門聲,程瑞恩馬上知道來的是路承周。
開門後,看著化裝後的路承周,雖然有些陌生,但看身形,覺得應該是路承周。
“螞蟻?”程瑞恩見到路承周今天的新形象,有些疑惑地問。
今天的路承周,臉上加了鬍鬚,眉毛似乎也換了,看上去跟往常不太一樣。
“今天特意變換了一下,家裡的情況如何?”路承周順手將鬍鬚拿了下來,問。
“李部長感謝你的茶葉和香菸,這是他讓我帶給你的信。”程瑞恩在門後的縫隙中,拿出一封摺疊得很小的信件,遞給路承周。
“說說最近的情況吧。”路承周開啟信,走到燈光下,一邊看著信,隨口問。
“平海唐點線工委的情況比較嚴峻,先是北平幾名‘民先’隊員,在前往平西根據地途中,被敵人扣留,至今下落不明。另外就是北平有一位特科人員被捕,為防止意外,北平城高官撤回根據地。隨後,唐山城高官黃濟真在唐山車站被捕,隨後叛變,供出朱普民。”程瑞恩緩緩地說。
這段時間,平海唐點線工委遭到重創,北平和唐山兩城委,主要負責人,包括章宣平這個總負責人,不是被捕,就是被迫轉移。
“黃濟真應該知道朱普民的真實身份啊。”路承周說。
“兩人都隱蔽了自己的身份,黃濟真並沒承認唐山城高官的身份,自然也沒說出朱普民是章宣平的化名。而章宣平也只承認,是海沽城委之交通員。”程瑞恩緩緩地說。
“組織上派人與他們接觸了?”路承周問。
黃濟真是唐山憲兵隊抓捕的,路承周沒辦法與之接觸,也打聽不到那邊的情況。
但從章宣平的表現來看,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章宣平主動與海沽城委的人聯絡上了。”程瑞恩說。
“組織上是怎麼安排的?”路承周問。
“李部長的意思,協助章宣平回到根據,接受組織調查。同時,轉移所有已經暴露的同志,其他未暴露的同志,隱蔽身份,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程瑞恩鄭重其事地說。
“看來需要轉移的人員不少。”路承周嘆息著說。
章宣平身為平海唐點線工高官,雖然不分管海沽城委工作,但他對海沽城委的工作,應該是很瞭解的。
一旦他完全叛變,將會給黨帶來重大損失。
“上級決定,民先在海沽地方隊部委員,全部撤離,民先在海沽的活動完全停止,只留下少數民先隊員,轉入隱蔽活動。同時,**平海唐點線工作委員會,劃歸**晉察冀中央分局城工部領導。”程瑞恩緩緩地說。
“這麼說來,螞蟻情報小組,與平海唐點線工委都歸晉察冀中央分局城工部領導?”路承周驚喜地說。
“不錯。”程瑞恩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有利於螞蟻情報小組以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