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君嘴角微勾,手往下,也摸進了他的衣擺。
……
回b市的第二天上午,時進是在房裡度過的。早早起床的費禦景坐在餐廳裡,面前擺著一杯黑咖啡,面無表情。
卦二瞄他一眼,委婉安慰:“所謂小別勝新婚……”
“給我一間書房。”費禦景打斷他的話,語氣平靜而冷漠,“我需要處理工作。”
卦二閉嘴,上下看他一眼,決定收起自己的那點同情心和人性,起身說道:“說到工作,我們這邊負責生意融合的卦八正好有點事想問問費律師,方便去開個視訊會議嗎?”
費禦景二話不說跟著起了身,說道:“帶路。”
……
起床後,時進成了廉君的小跟班,他像個深度腿控一樣把視線一直黏在廉君腿上,怎麼都挪不開。廉君在他的“視奸”下換了衣服,洗漱完畢,然後給他也換了衣服,盯著他洗漱好,帶著他出了門。
兩人並排走著,時進不太習慣,總不自覺地放慢腳步落在後廉君一步的位置,看看他的後腦勺,又看看他的腿,手指動來動去的,有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如果是平時的話,他現在應該正推著廉君的輪椅……
廉君突然停步伸手,十分自然地抓住了他無處安放的手,拉他到了自己身側,牽著他繼續往前。
“看路,別看我。”廉君提醒。
時進忙收回不自覺黏到他身上的視線,不好意思地低咳一聲,看一眼兩人牽著的手,心裡無處安放的感覺沒有了,眯眼笑了起來。
兩人到了餐廳,裡面只有卦一和卦九在,時進疑惑,問了問其他人的去向,卦一表示其他人都去開會了,在大會議室。時進聞言在心裡稍微為自己的墮落反省了那麼一秒鐘,然後隨著廉君在餐桌邊落座,繼續時不時地看廉君的腿。
解決掉早午餐之後,時進趁著廉君去和卦一等人談事的功夫,特地去找了龍叔一趟,詳細問了問廉君現在的身體情況。
龍叔對他的到來早做好了準備,嘩啦啦丟出了一大堆檢查資料,說道:“君少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大約90,剩下的10是餘毒,也已經被徹底壓制住,對君少的身體夠不成威脅,不影響日常的生活和調養。清餘毒這部分急不來,只能靠儀器和定期用藥慢慢祛除,免得傷到身體根本。按照現在的情況,一月一次的話,那些餘毒最多再用七八次藥就能全清了。另外,每次用藥之後君少可能會食慾不振幾天,這個是正常的,不需要太過緊張。複健部分的話,目前的進度是偏快的,但因為君少身體的恢複狀況比預估的好,所以這個速度也可以接受。輪椅是我建議君少丟開的,他需要提前習慣正常行走的生活。初期的時候一天活動下來,他可能會覺得累,或者腿痠腿漲,但這個是正常的,晚上按摩一下或者做一下熱敷,就能緩解腿部疲勞。”
時進一字一句聽得認真,埋頭翻著這堆其實他根本看不太懂的資料,滿是希冀地問道:“所以廉君現在已經基本痊癒了嗎?”
“算是吧,用藥一個月一次,複健頻率降到一週三次,日常生活不再被治療束縛,基本上算是痊癒了。從用藥到現在初步康複,總共用了三個半月的時間,不錯。”龍叔很滿意,難得的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多虧了你,母本也好,後期的治療時間爭取也好,君少能康複,你居功甚偉。”
時進的注意力全在“康複”這兩個字上,忍不住撲過去抱住龍叔就是一頓猛拍,說道:“龍叔謝謝你!龍叔你辛苦了,我愛你!我愛你一輩子!”
龍叔麵皮一抽,忙把他從身上撕下來,罵道:“臭小子,誰要你的愛,出去出去,我還有事要忙,少給我搗亂。”說著說著自己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時進樂瘋了的樣子,又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
廉君找卦一交代好事情後,便按照昨晚的約定帶著時進出了門,目的地——電影院。
去電影院的路上,時進一直很興奮,拉著廉君問他複健的細節,還時不時地去碰一下廉君的腿。廉君耐心地解答著他的疑問,任由他“非禮”自己的腿,嘴角一直勾著,心情很不錯。
今天對於兩人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他們默契地沒有提任何與現實或者未來可能的風雨有關的話,專心享受現在。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停在了他們上次來過的那家電影院,廉君先一步下車,按著車門把時進接下車,然後牽著他朝商場走去。
卦三和卦九遠遠跟在兩人身後,默默保護。
今天廉君換下了長袍,穿了一身和時進身上同色系的休閑t恤和長褲。他還是偏瘦,衣服穿在身上顯得有點空,但因為他行走儀態很棒和氣質不俗,所以倒也不顯得難看,反而有種慵懶溫雅的美感。
來往的很多路人都在看廉君,時進有點緊張,不自覺地防備著四周,隨時注意著廉君的進度條,皺眉說道:“直接從大門進商場真的不要緊嗎?萬一有人盯上你了怎麼辦?”
“不會的。”廉君捏了捏他的手,安撫道,“所有組織的人都知道滅的首領是一個殘疾多年的瘸子,出行只能靠輪椅,我們現在的姿態,就是對我們最好的遮掩和保護,不會有人盯上我們的,安心。”
時進被他那句瘸子說得心裡發酸,故意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這麼好看,以前你藏在組織裡,沒外人看到還好,現在你大喇喇地混在普通人堆裡,絕對會吸引很多人的視線。”
廉君聞言看一眼四周圍的路人們,發現確實有一部分人在若有似無地打量自己,還發現有更多的人在打量時進,勾起的嘴角微微拉平,突然側頭親了一下時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