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完好無損，骨頭完好無損，臉上的神情依舊，他就是原來的他，好像什麼也沒有受到損傷，——他旁邊的怪人看著他，感覺到他好像有些異樣，但沒有誰能說出其中的異樣是什麼，只覺得一種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東西正在大家心中傳遞。

我沒有說話，但是我把對抬了起來，毅然把目光迎向了那個懸浮著的鬼魂。

眼前這些怪人不是我的對手，只有他，才是我真正的對手。

當我的目光對上他的目光那一刻，他顫抖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我看到了他心中的恐懼——他在恐懼誰？

一個強大若天的存在，又會恐懼誰呢？

他恐懼的物件不會是我吧？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我神情凝重到了極點。因為我知道我這樣想純粹就是我自不量力，就算他再不濟，他也不至於恐懼我啊！

令他恐懼的，應當是一個比我強大的存在。

但和對峙的又只有我一個人，除了我，這裡令他恐懼的又還有誰呢？

永恆之焰？

當我想它的時候，立刻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剛才那一記襲殺，莫非他看出了當中的永恆之焰？

若是如此，也顯見此鬼的不簡單。

一個本身就不簡單的鬼怪，一旦他從狂妄中冷靜下來，那就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存在。

是以，當我對上他的目光那一刻，我看到他顫抖了一下之後就迅速鎮定了。

鎮定的他威若泰山。

泰山之威，源自它俯視東面的大海。如果東面沒有大海，它絕對不會成五嶽之首。有時候，一種物事變得強大，並不是他本身變強大了，而是因為他物的影響。

鎮定的他之所以一下子又強大起來，是因為他收縮了外露的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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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性一旦內斂，就難見到其內心。一個內心寧靜而又針定的鬼魂，更不消說，其內心就是強大齊天，也沒有外人看得到。

就像我此前看到的他和現在看到的他，壓根就是兩個不同的存在物象。

此前的他，狂暴而又外露，殺性逼人。

現在的他，鎮定而又內斂，看不到任何殺性，甚至就連殺鋒、殺意、殺氣也看不見一點點，就好像他就是一個平和而又與世無爭的慈善者一樣。

當你面對的存在本身就很強大，而其顯露在外面的又是一種人畜無害的表情，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察覺不到的話，那你就離死不遠了。

殺人者，人恆恨之。但若是殺人的人隱藏了其殺性，就算你想恨，也找不到恨他的理由了，因為等他還知道有恨的時候，生命已經從你的身體裡流走了，餘下的，只是你生命時的黑暗，永夜一樣的黑暗。

所以有人說得對，越是面對弱小的存在，越要精神高度集中，正如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失岳飛，卻最後竟裁在小人秦檜手裡，留一段千古遺憾的歷史。

這種事情發生在英雄身上，只怨他沒有讀懂和認清身邊的潛藏的敵人，——而我此刻所面對的，雖然不如秦檜那般可惡與可恨，但其心理與心性，應該與秦檜差不多，他變出眼前這些怪人就是為迷惑我的，一旦我的神志為他們所惑，那麼他就會在下一刻發動對我的攻殺，滅天毀地的攻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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