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芳臉色大變,趕緊大喊:“張醫生,李叔。”
張醫生是為韓原戒毒,調理身體的。
韓國榮離不開公司,韓原毒癮發作,難免他有不在的時候,這個時候趙芳一個女人肯定是應付不了,都是張醫生與李叔幫忙。
沈初夏在樓下聽韓原毒癮發作嘶吼的多,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
此刻的韓原就像是想要掙脫鐵鏈的兇狠的一匹狼,猙獰的表情,猩紅的眸子,似乎要吃人。
鐵鏈不斷發出聲響,特別刺耳。
沈初夏上前去安撫韓原,他卻好似什麼都不聽見似的,只顧著大吼大叫,問她要毒品,求的,要挾的,罵的,什麼難聽罵什麼,賤人婊子都罵出來了,拿腳踢她。
她心猶如被淩遲著,疼痛的無以複加。
張醫生與李叔很快沖上來,將踹倒的沈初夏扶起來。
張醫生見多了,最為冷靜:“都先出去,只要他熬過就好了。”
如果沒點意志力,恐怕任誰也架不住韓原的破口大罵與苦苦哀求,給了他毒品。
“不,我要在這陪他,我要陪著他。”
哪怕做不了什麼,她也想陪著他,度過這個難關。
沈初夏再次上前抱住被鐵鏈鎖住的韓原,哭著求他:“韓原,你別這樣,再忍忍,痛苦很快就會過去了,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找小寶,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
韓原一個大男人,也哭了,他特別痛苦,哭著求她:“夏夏,求求你,給我點吸,就一點,我真的好痛苦,我快受不了了,求求你,哪怕一口也好。”
韓原的話就像是一把鹽,撒在沈初夏的傷口上,痛不欲生:“韓原,我們再忍忍好不好,已經忍過了這多次,你一定可以的……”
她安撫著他,用勾勒出的未來最美藍圖試圖讓他堅強。
可趙芳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就那麼殘忍的將真相鮮血淋漓的剝開,擺在她面前。
趙芳揪心痛哭,大聲道:“你別說了,你說的那些他都聽不見,他的耳朵,失聰了。”
“什麼。”沈初夏徹底石化當場。
韓原見沈初夏並不妥協,給他毒品,憤怒之下,張嘴就要往她的脖子上咬下去。
張醫生見狀,眼疾手快的將沈初夏一把給拽了過來,並朝李叔大吼:“快拿毛巾來。”
李叔早就熟練了,毛巾立馬拿上,張醫生費了很大的勁才將毛巾塞進韓原的嘴巴裡,防止他傷害自己。
待這一切都做完了,張醫生滿頭大汗,說:“都先出去。”
沈初夏是被推搡著出去的,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韓原,聽著他朝她發出唔唔的聲音,雙眸嗜血。
李叔將門給關上,幾個人都在門外面等,焦心的等,每一分每一秒,那都是折磨,就像是在油鍋裡滾過。
房間裡鐵鏈被掙紮的發出刺耳的聲音,令人崩潰。
沈初夏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地滑了下去,雙手捂著臉,埋在膝蓋裡痛哭。
這樣的煎熬持續了一個小時,裡面的聲音漸漸地小了,最後徹底沒了聲音。
張醫生鬆了一口氣:“算是又熬過一關了。”
沈初夏第一個推開門,跪在了韓原面前,急慌的扯掉他嘴裡的毛巾,心如刀絞:“韓原。”
這一聲呼喚落下,她才想起,他聽不見。
刺痛又加深無數分。
韓原疲憊的跪在了地上,滿頭都是汗,他卻還是沖她扯出了一個笑,哪怕那樣勉強,那樣難看,卻還是告訴她:“沒……沒事……別怕……夏夏……別怕……”
“韓原。”她慟哭,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此刻的她,真的希望韓原愛她少一分,或者她不要他愛了。